沉的目光近乎癲狂,“那不如看看,誰能笑到最後?”
許涼抿唇:“期待你沒有底線的下作手段”
“嘭”地一聲,童湘惡狠狠地將鐵窗一關,小小的空間裡重新安靜下來。
過了一會兒,剛剛童湘開啟的視窗被填上一個顯示器。
漸漸地,螢幕上出現兩個*糾纏的身影,兩人嘴裡“表哥”“表妹”地忘情叫著,曖昧的聲音不斷傳進來,噁心地人直想吐。
接著是那位“表妹”懷了孕,她偷偷生了下來,可生下來的孩子卻沒有下巴,樣子可憐又可怖。周圍的人都罵他是隻怪物,一看見他就要打罵,說他是“*的孽種”。
許涼呆呆地看著螢幕,她明明不想看那上面的情景,但腦子卻一片空白。童湘為什麼要讓她看這些?忽然有個念想如流星一般從腦子裡劃過,可許涼卻沒能抓住。
她像木頭一樣,閃爍的光影在她臉上交替。許涼聽見外面有警報聲,還有打鬥聲,甚至慘叫聲。
可一切落進耳朵裡,都有些失真,隱隱約約地,像與她自己隔了十萬八千里。
終於有一道聲音近了,最為真切,是開門的聲音。門被推開,葉輕蘊沉著臉走進來,一把將她擁進懷裡。
她全身被一層暖意包圍,可另一道尖利的女聲卻讓冷意再次傳遍血液,她如厲鬼一樣慘叫道:“許涼!許涼你看見了嗎?你就是這麼來的!你就是這樣被你父母生下來的!你——”,後面只剩下掙扎的“嗚嗚”聲。
葉輕蘊捂緊許涼的耳朵,將她擁得更緊。
許涼卻輕輕推開他,將自己身上的微型攝像頭取下來,遞給他:“交給警察吧”
葉輕蘊接過去,滿臉擔憂地看她:“阿涼,你……不要聽信她的胡言亂語”
許涼全身血液凝結成冰,身體往後一縮,徹底離開他的懷抱。她受驚一般貼著鐵質牆壁,“我,我沒有相信她的話,我沒有”
他心裡一痛,對她展開雙臂,輕聲道:“阿涼乖,到九哥這兒來,好不好?”
許涼淚如泉湧,“你早就知道這件事對不對?你早就知道!”
葉輕蘊滿臉篤定地說:“她故意這麼說,就是不想讓你好過,阿涼,你要用這些胡言亂語,來懲罰你自己麼?”
許涼腦子裡一團亂麻,她慢慢蹲下去,手臂抱著膝蓋,像只受傷的小動物,輕輕啜泣著說:“可這個答案卻把一切都串了起來,為什麼我媽媽明明活著,可人人都告訴我她不在了;我明明是爸爸的女兒,他卻一點都不喜歡我,甚至討厭我!”
葉輕蘊心疼得不得了,走過去,憐惜地撫摸著她的頭頂,“這有什麼呢?別說你父母有血緣關係,生下了你;就算我們有血緣關係,你這輩子也只能是我的老婆”
他把手伸過去,遞到她面前,“站起來,這點事就覺得天塌下來了?就算天塌了,我個子比你高,也是我來頂著”
許涼看著面前這隻大而溫暖的手,眼眶一熱,她試探著,將手放上去。
兩人面板相接,葉輕蘊便一下子將她拉了起來,他捧著許涼的臉頰,用大拇指輕輕抹掉她臉上的淚水,柔聲道:“近親結婚生下殘疾孩子的可能性很大,我們家阿涼這麼聰明,肯定是別人弄錯了”
許涼帶著哭腔說道:“我哪裡聰明瞭,你每天都說我笨!”
葉輕蘊笑了笑:“怎麼不聰明瞭,你讀書的時候,還跳過級呢!再說,你要真那麼笨,我怎麼可能被你攥得死死的,對你這樣死心塌地?”
他臉上的笑容十分溫暖,帶著一層柔光,讓人心裡寬慰不少。許涼嗚咽一聲,手環著他的腰不肯放了。
葉輕蘊哭笑不得,對她說:“好啦,別哭了,警察還等著我們錄口供呢”
許涼一驚,抬眼看往門口一看,果然有兩個身著警察制服的人守在那兒,時不時往小屋的方向張望。
她輕錘了一下他的肩膀,嗔怪道:“你怎麼不早些告訴我?”
葉輕蘊聳了聳肩膀,“明明是你一撒嬌就忘了今夕何夕”
許涼瞪他一眼,她哪有在撒嬌?
雖然心裡有難言的痛楚,但眼下這件事卻因自己而起,許涼斂了情緒,便要往外面走去。
她正要出聲提醒,葉輕蘊卻忽然撞在門框上面。原來是他個子太高,而這個鐵質的小屋卻十分低矮,沒注意就要相親相愛。
看他微惱地揉著額頭,許涼不禁噗嗤一笑。
葉輕蘊看著她越過自己走出去的背影,欣慰地翹了翹嘴角,只要她心裡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