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去也不是辦法,便跟盛霜商量道:“邢二哥也是好意,就讓他送我們回去吧?”
盛霜開始犯倔:“不,我寧願自己打車回去,也不要他送我!”
說到最後,她連哭腔都帶出來了。
看她眼睛紅紅地,像只受了欺負的小兔子,邢二擰著眉,撓了撓自己的板寸。
有些喪氣地說:“小姑奶奶,你到底想怎麼樣?”
這時候葉輕蘊走出來,板著臉對兩人說:“回家”,多餘一個字沒有,腳下帶風,徑直往前走。
邢二眼見著沒自己什麼事了,站在原地看著盛霜的背影出神,忽地有一隻手拍在肩膀上,他驚得扭頭,卻聽到言勝奇似笑非笑地說:“心理學上有個有趣的實驗結論,說一個人心裡嚮往誰,腳尖就會對著她”
邢二一聽,趕忙收回腳,瞪著言勝奇道:“你什麼時候不做律師,改到刑偵科了?”
卻說另一邊,葉輕蘊帶著許涼和盛霜到了停車場。
扛不住他周圍的低氣壓,盛霜非常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位上。
許涼和葉輕蘊這次是心裡均帶著怒氣,頭都往一邊撇,只貼著車窗邊上坐著,中間像隔著天塹。
車子裡開著暖氣,盛霜仍覺得快被後座漫過來的冷空氣給凍都全身冰冷。心裡盼著他們把隔板升上去,卻沒有一個人動作。
一路無話,氣氛僵得人都快窒息。在心裡沉重離垮塌還差最後一根稻草的時候,終於到了官邸。
許涼一言不發下了車,抬腿就要往宅子裡面走。葉輕蘊下來後,叫住她:“等一下”
說著繞過去,將自己身上的外套脫了,披在許涼身上。
等周身縈繞著他的溫度和氣息,許涼這才察覺自己身上的旗袍還沒來得及換下來。
她心裡莫名其妙就鬆了口氣,似乎面前的黑夜被撥開,有燈光在閃爍。
“謝謝”,她低聲說道,便進了門去。
此時天色已經有些晚了,沒想到老太太還在客廳裡等著,她正在看一旁的座鐘,這時候門口有了響動,抬眼一看,果然是孩子們回來了。
給老太太鋪好床的微娘剛好過來,看到他們不禁鬆了口氣,笑道:“老太太就等著你們回來呢”,又溫言對許涼和盛霜說,“本來還擔心你們兩個這麼晚了在外面不安全,現在看是跟葉輕蘊在一起的。盛霜啊,剛剛你打電話過來交待行蹤的時候,怎麼沒說跟你表哥一起?害得老太太一直在門口張望”
看奶奶沒說什麼,只是鬆了口氣的樣子,許涼心裡十分愧疚,上前去握住老人家的手,貼到自己臉上道:“奶奶,這是抱歉,讓您擔心了。只有這一次,我們以後都在家陪您看電視”
老太太摸了摸許涼的頭頂,笑說:“看什麼電視,盛霜一定會嫌無聊,頭一個逃回家去”
盛霜聽後立馬保證道:“姥姥,您可別冤枉我,我一定好好表現,重新做人”
這會兒終於把大家逗出笑意來。
許涼知道老太太已經看見自己這身裝扮有些異樣,但也不說穿。和和善善地就將她和盛霜圈在了家裡。
老太太對小輩們一向寬容放縱,連她的不贊同,也如此溫柔。
這麼一對比,許涼便覺得葉輕蘊十分不溫柔。他剛剛那副吃人的樣子,簡直恨不得將董澤銘一下子投入十八層地獄。
許涼從未看到葉輕蘊把對一個人的怒氣這樣直接地放在人前。
先不提寧嘉謙了,他看見一個長相同寧嘉謙相似的人也近乎失態。這十分不像他的品格。
許涼心裡納罕著,那邊老太太說要回房休息,幾個孫輩左右扶著,送到她臥室才退了出去。
在老太太房間門口,葉輕蘊讓盛霜先回房間睡覺。
毛茸茸的燈光照得人心生睏意,盛霜給了許涼一個保重的眼神,由著家裡小阿姨伴著過去伺候,轉身往自己房間走去。
接下來,便只剩他們兩個相對無言。
兩人都靜止成了一幅畫,彷彿在比賽較勁,誰先動作或開口,誰就是輸家。
最後許涼實在覺得這樣下去不是辦法,他們之間就像豎著一道屏障,只能看到對方一個不真切的影子。
“算了,回去睡覺吧”,許涼語氣略帶著些疲憊地說道。
葉輕蘊卻忽然拉著她的手,往後院走去。
守在後院的兩個警衛員看到這時候還有人來,打起了精神,待看是葉先生和少夫人,心裡鬆了口氣,開了後院門,放兩人進去。
後院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