利落地把話題給岔過去,她也只得打起精神順著她的話說。
只是心裡異常著急,天色越來越晚,只怕這樣耽擱下去,自己的主題還沒說出和一二三來,許涼就要被人給叫走了。
她最擔心的,是葉輕蘊親自過來。經過昨天的事,季曼耳朵裡簡直不敢聽見“葉輕蘊”三個字。別人一提起,她就忍不住全身發軟,牙齒不住發抖,“咯咯”作響。
季曼心慌意亂,完全沒了章法,忽然截住許涼的話頭說,“今天冒昧前來,真的是因為我無路可走。還沒有到下午收盤時間,亞森的股票就跌停板,我們家老趙一口氣提不上來,直接被人送到醫院去了。一切都是我的錯,請葉先生不要為難他!”
說著,季曼再次泫然欲泣,呼吸發緊。她滿眼祈求,只願透過許涼,求得一條生路。
許涼抿緊嘴唇,沉默下來。
她並不知道後續還有這麼多事,葉輕蘊在她面前一個字也沒提過。
拋開和季曼的恩怨不說,趙垣待許涼的確盡心。不管是不是因為葉輕蘊的原因,許涼受人照顧,也不能見死不救。
但這份承諾,她不會給季曼。因為她並不瞭解葉輕蘊的安排,要這是他商場上棋局的一步,自己輕舉妄動,很可能打亂他的計劃。
再說她也並不是那種是非不分的人就算是他為了幫自己出氣為難亞森,許涼也不能隨隨便便因為趙垣去推卻這份情意。
她正在思忖之時,便聽見季曼號哭道:“就因為趙垣是寧嘉謙的養父,葉先生便要趕盡殺絕嗎?”
許涼心裡跳漏了一拍,抬起眼睛凝神看她:“你說什麼?”
最後盛霜是在海邊找到許涼的,走進了一看,只覺得她滿眼空洞,無神地看著遠處鳴叫展翅的海鷗。
在許涼旁邊坐下來,盛霜也一反常態,很久沒說話。
兩人成了一組雕塑,眼睛望著海里的地平線,只覺得天高地遠,心裡卻擁擠地找不到一絲自由。
都覺得鬱氣難平。
身後的那排黑衣保鏢,又給這組雕塑增添了背景,至少是兩尊豪門雕塑。
“討厭的人走了嗎?”,盛霜忽地開口詢問。
“什麼討厭的人?”,許涼沒反應過來。
盛霜抿唇一笑,但嘴角的弧度,遠沒有以前明媚,“大少爺急著讓你過去,但又抽不開身,只好讓我當一次信使。聽說剛剛有人來找你,他一提說起來,口氣像要吃人,看來是個討厭的人”
海風將兩人的吹得翻飛起來,但卻並不狼狽難看,從遠處望,還有一股縹緲的美感,成了一幅絕佳的構圖。
許涼將唇邊的髮絲撥開,“我又不是唐僧,她也不是白骨精,不會吃了我的”
盛霜笑了笑:“你自己講的笑話,卻沒把自己給逗笑”
許涼轉過臉,正要說話,等看見旁邊人的容貌,長著嘴卻忘了自己想說些什麼。
盛霜還是那副清麗五官,只不過以前打扮時尚,潮味十足,有時候甚至有些中性。
而面前這個年輕女子,打扮很秀麗,大概怕冷,穿著厚厚的粉紅色皮草,很有小女人味道。
不止外表,她氣質也變了。似乎一夜間長大,有了不能訴說的愁苦,這份憂鬱,又帶出她這一身藝術家氣質。
有一股絕塵味道。
“盛霜,你最近……是不是遇上什麼事了?”,許涼擔憂地握住她的手,發現她面板冰冷。
盛霜啟開唇,腥冷的海風一下子灌進嘴裡。她還沒說話,便有一道男聲順著風飄過來,“原來你們在這兒,可讓我好找!”
她不禁全身一顫,兩隻手緊得指骨發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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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91。主場
一扭頭,便看見邢二穿著一身淡色休閒西裝站在她們身後。
兩位女士不約而同地往後看,只是許涼朝他招了招手,但盛霜卻飛快看了他一眼,又立刻把頭轉過來。
她心裡慌亂紛紛,過速的心跳使她呼吸發緊。
隨著那個人的腳步越來越近,她兩隻腳點在地上,準備著隨時從這裡逃開。
許涼倒是沒察覺身旁人的異樣,站起身來,對盛霜說:“時間差不多了,我們去會場那邊吧”
“你跟邢……他先走吧,我再坐一會兒”,盛霜垂眸道。
許涼勸道:“這裡風大,雖然你們搞藝術的都喜歡親近自然,不過也要照顧著自己的身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