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笑著挑了一下眉,將掛在領口的茶葉輕輕撣掉,那悠然的神情,放佛剛才被人潑茶水的人不是自己,看起來有一股別樣的灑脫從容。
顏藝珠眼珠子快瞪出血絲來,男子無辜地衝她眨眨眼。心裡怒火難耐,閉了閉眼再睜開,瞪了年輕男子一眼,這才轉身離開。
夏清江則在另一邊包廂裡撫掌大笑,“真沒想到,我有生之年還能看見顏藝珠被氣成這樣,估計回家之後,她要補補氣血了”
葉輕蘊哼聲道:“我要的可不止這樣,估計下一步,她就該去找霍濟舟了”
夏清江看他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也不擔心。葉輕蘊向來是,只要有了開頭,一路到結尾都算計得面面俱到。
嫋嫋茶香,他抬眼看了著上面的年輕男子衝著監控器的方向做了個“OK”的動作,好奇問道:“這人你從哪兒找來的,膽子倒是大,有趣兒!”
葉輕蘊眯著眼睛也往上邊看,“陳修找來的人,最近他已經不適合露面。看這滿身靈慧氣度,倒是個可造之材”
夏清江搖頭笑道:“你可真是上位者當久了,一見可用之人,都要納入自己麾下”
葉輕蘊聽了也跟著笑,“職業病”
“你是隨時緊著弦呢,要是我見了這樣相貌俊氣的人,首先問的是家裡是否有姐妹”
葉輕蘊異常輕視他,“就你這德行,也不知道打哪兒傳染來的,跟艾滋似的,沒藥治得好”
夏清江笑了兩聲,回到正題上去,臉上的表情分明是不服不行,“你藏得可真夠深的,陳東山居然是你的人。要知道那位可是顏遠航的心腹,要說信任,連顏藝珠都要矮一截。看來這次顏藝珠把你得罪得夠狠的,不然你冒著把陳東山給暴露出來的危險,也要引得顏家老爺子跑這麼一趟,這算怎麼著,要真刀真槍啦?”
葉輕蘊嗤笑一聲,“顏藝珠值得我話這麼大心思?”
夏清江不住點頭,“是是是,除了阿涼,其他人都跟隱身似的”
葉輕蘊不跟他廢話,看了一眼腕錶,道:“時候不早,阿涼還在等著我呢!今兒就到這兒吧”
夏清江不幹了,“嘿,我行程滿著呢,一聽葉先生邀我,其他約會都推了。現在你過喝酒拆橋呢?這時候,我打哪兒去找樂子?”
“這我管不著,你夏少爺想找樂子,全世界都是你的樂子。我耽擱到這兒她估計也等急了,回見吧”,葉輕蘊站起身來,扭頭衝他一笑,“今兒看了這麼大一場戲,你該知足了”
說完衝他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出了包間,剩夏清江一個人在裡面喝著涼茶消火氣。
葉輕蘊還沒走近就看到許涼正兩隻手扒著車窗往自己這邊看。
等他一出現,許涼立馬降下車窗,手伸出來,往他的方向揮動,那手舞足蹈的樣子,活潑喜悅,讓人忍不住加快腳步同她匯合。
葉輕蘊大步到了跟前,握住她的手道:“等得無聊了嗎?”
許涼搖頭說:“我來了沒一會兒”
她今天穿得很休閒年輕,一條加厚牛仔褲,一件黑色麵包羽絨服,頭髮紮成了馬尾,前面有兩縷梳不上去,便輕盈地隨風擺動。
葉輕蘊將她的耳邊的碎髮別到耳後去,上了車,這才叫司機啟程。
“我剛剛……看見顏藝珠從裡面出來”,許涼心裡有疑惑,也不瞞他。
葉輕蘊垂眸瞧了她一會兒,“怎麼,吃醋了?”
許涼說沒有,“她看樣子很生氣,還沒上車,就先把司機給罵了一頓。估計你們碰面,也不是什麼好事兒”
再遇上顏藝珠,許涼心裡反倒平常了,一個經歷過死亡邊緣的人,有了那樣的經歷當後盾,勇氣和膽量都一同激增。
葉輕蘊攬著她,懷抱一下子滿了,沉甸甸地,讓人心裡落到實處。
他往邊上挪了一點,許涼除了腳,整個人都快橫在後座上,異常舒適享受。
或許以前,他想著讓她避開那些陰謀算計,但如今她葉太太的身份漸漸水落石出,便還是要講解給她聽。將來也不至於臨陣磨槍,手忙腳亂。
他把玩著她的一縷長髮,語氣不緊不慢說道,“今天我並沒有跟顏藝珠碰面。你大概不知道,她還有一個弟弟,是她父親的私生子。顏遠航一直在找他,但似乎並沒有什麼結果,我料想著,這其中一定有顏藝珠在做手腳。今天便是設了個局,讓她親口在他父親面前吐露實情”
許涼了然,“怪不得她那樣生氣,估計她父親不會善罷甘休”,說著又問他,“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