絲絲入耳。
許涼順著他的意思沒動身,但過了一會兒,卻在他耳朵邊上輕輕數著“五,四,三,二,一”
她話音剛落,床頭的鬧鐘便大聲響起來。葉輕蘊昨晚睡得遲,現在還犯困,惱得不行。
但他修養氣度一向好,沒拿鬧鐘撒氣,只是修長的身體往被子深處滑去,悶聲說道:“疙瘩,快把鬧鐘關了,我在睡五分鐘”
許涼也心疼他昨天睡得太晚,便照做了。
可被子裡的那個卻沒對她的體貼有任何報答,反而盡心盡力地捉弄她。
不一會兒,許涼便感覺到自己下面一陣空落落的,灼熱的呼吸噴在她腿部中間。
她驚覺他要做什麼,嚇得趕緊把手伸下去,只摸到一顆毛茸茸的腦袋。
剛要阻止,可已經來不及了,許涼咬著下唇悶哼一聲,被子底下那份柔軟濡溼的觸感簡直要讓她發瘋。
之後的早飯,許涼只管悶頭大吃,從臉上蔓延到脖子根的紅暈絲毫沒有退潮的預兆。
lucas在家裡吃飯也有人教規矩,那套一板一眼的貴族式禮儀簡直把他困得渾身發僵。到了這兒便自由很多,瞟了許涼好幾眼之後,問葉輕蘊道:“papa,媽咪好像生病了”
葉輕蘊正將烤熟的培根切了,優雅地送進嘴裡,等食物嚥下去之後,才似笑非笑地答:“是papa讓媽咪發燒了”
許涼耳朵更熱,正要抬頭瞪他,卻發現他極其魅惑性感地舔了一下唇邊,和早上他做完壞事之後的動作一模一樣。
她受不住這份挑逗,又將注意力放在早餐上去了。
lucas還在說:“papa,你今天怎麼起得這麼晚?我晨練回來,你才下樓”
葉輕蘊頭都沒抬:“昨晚睡得太遲”
lucas恍然大悟,“這就是中國詩句裡的,從此君王不早朝嗎?”
許涼一下子咳嗽起來,便收不住了。葉輕蘊拿了水喂她喝,瞟了lucas一眼,“回去以後,讓你爺爺給你換個中文老師吧”
lucas自知說錯話了,垂下眼眸,裝作專心致志吃早飯的模樣。
葉輕蘊昨天就同嚴聖希說好,今天要去他那邊一趟。
收拾妥當之後,他叮囑許涼在家好好看著lucas,便帶著人離開。
能壓制住他的人走了之後,lucas便無法無天了。他換了游泳褲,便要出去游泳。
許涼是天生怕水,更何況海底不知深淺,水裡的不安定因素太多,她也不敢輕易放行。
便苦口婆心地勸說,lucas可憐巴巴地眨動著那雙藍色的大眼睛,長長的睫毛無辜地扇動著,拉長調子祈求道:“媽咪——”
許涼抿唇,只覺得小正太殺傷力太強。她心裡左右踟躕,拿不準主意,把管家叫了過來,詢問海邊是否安全。
管家倒是覺得不必這麼杯弓蛇影,笑說:“lucas少爺去游泳並不是他一個人去,我們會派人護在左右,並且配備著專業救援人員。一有反常,我們這邊會立即採取措施,所以去海邊玩玩兒,也是無妨”
許涼聽他這樣一說,心裡放下大半。一再叮囑lucas注意安全,扶著他的肩膀出了客廳,看見外面的確是各種隨護人員十分齊全,目送他上了車,這才折回別墅中去。
可lucas這一去,快臨近中午也沒回來。雖說那邊同行的人打電話報告說一切安全,許涼無聊之餘,又覺得異常掛心。
lucas的父母在他只有一歲多的時候,便被暗殺。他一直被爺爺當做下一代西洛裡掌門人培養長大。
在葉輕蘊口中,lucas是一個早熟,穩重,但又驕傲的孩子。但其實他心底,十分渴望父母親情,於是葉輕蘊的出現,便填補了他一部分的缺憾。
聽完lucas的身世,許涼便覺得她與這個孩子暗地裡有一份同病相憐的牽絆。
只不過他生命裡的缺憾更大一些,深一些。
所以才會讓她這樣心疼憐惜。
此刻即使他安然無恙,許涼也想過去看看。
她覺得自己出行的事被管家得知,少不了又是一場興師動眾。於是只跟家裡的女傭說了一聲,她不久就會回來,讓她轉告管家,便帶著防曬的闊簷帽出了門。
別墅離海邊並不是多遠,許涼沒走多長時間,便看見一群烏泱泱的人群三三兩兩地聚在沙灘上。
許涼拿著望遠鏡一看,lucas還在游泳,身邊跟著幾個正撲騰出水花的保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