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不解目光的注視下,他像準備接住一個剛剛學步的孩子那樣張開雙臂,嗓音微微顫抖地對許涼懷裡的孩子道:“你這個小傢伙,爸爸認輸,這麼驚險的捉迷藏可以結束了”
☆、088。大金主
許涼他們都愣了一下,再看她懷裡的木頭,從她手臂當中鑽出來,走到男人面前,並沒有投入他的懷抱,而是摸了一下他的手掌,然後抿了一下唇。
一個不懂語言和情感表達的木頭這不同尋常的舉動,以及他眼裡的那份親近,讓大家都明白他與這位男子的真實關係。
實際上,這個男子許涼也認識,他是貝櫻投行的高層之一,叫vincent,她曾在貝櫻的週年慶上由葉輕蘊引薦過。但兩人也只是點頭之交,並沒有多熟識。
vincent將兒子抱起來,動作很輕但長久地親吻他的臉頰。這對失散的父子終於在這一刻團聚,失而復得的喜悅感動著在場的每一個人。
畢竟這裡不是說話的地方,vincent對雲頓莊園並不陌生,帶著許涼他們一行人到了一個裝飾華貴並且無人打擾的花廳。
vincent招呼大家坐下來,尋回愛子的喜悅一直充盈在他眼眶,他將自己的領結取下來給兒子玩耍,看來這也是他們平時常玩的遊戲之一。
“謝謝許小姐和裴先生能救下我的孩子,chaplin已經失蹤好幾天,但由於我們自身家庭環境的緣故,並不能大張旗鼓地找他。他失蹤的地點並不在本市,所以我們的尋找範圍和他的所在地有所偏差,直到我看到那個影片,到了福利院追問才知道今晚他被帶到這兒來了”,他一邊說一邊扭頭去看將領結當做玩具的兒子,似乎一再確認,他真的已經回到自己身邊。
vincent站起來,對許涼和裴意初鞠了個躬,“chaplin是我在這個世界上最重要的親人,要不是你們,我想或許會在醫院中找到他。謝謝,謝謝你們對這個難以表達自己的孩子無私的關懷”
裴意初站起來,將他的身體扶直,他謙虛道:“別這樣說,難道我們要看著一個孩子遇害而袖手旁觀嗎?我想這不是一種多麼高尚的行為,而是底線,我只是不想自己在未來的日子裡都活在自責當中。我守住了自己的下限,而不是上限”
“早聽說裴先生一身正氣,中國歌聲有您那一場,我也看了的。我很敬佩你對生活的態度,也感恩於這份態度能回饋在我兒子身上”,vincent不無感慨地說道。
“木頭爸爸過獎”,裴意初道。
vincent扭頭看兒子一聽到“木頭”兩個字,趕忙抬頭尋找叫他的人,於是不禁笑起來,“木頭爸爸?這真是我聽到的對我最好聽的稱呼”
木頭雖然不會說話,或許會,但從來無聲地度過。他的身體在這裡,可真正的歸宿是個其他看不見,但鳥語花香的世界。
“木頭是個小王子”,當男孩子眼中的亮光被綴成一串最晶瑩的段落,將那個領結兩端編製成一朵玫瑰送給她時,許涼這樣說。
這無疑是對這個孩子最真心實意地懂得。vincent含笑點點頭,這幾天沒日沒夜的尋找終於有了一個完美的結局,他那一看就知道在慌忙當中被簡單修飾過的鬍鬚,以及又青又深的眼袋,都擋不住這一笑中的儒雅氣質。
“木頭”,他也跟著大家這麼叫了兒子一聲,“真是個好聽的名字”
“看來他很喜歡許小姐”,vincent看了許涼一眼。以前只覺得這個婷婷站在葉先生身旁,總是帶一抹含蓄笑容的臨水照花人身上有一股神秘的古典美,現在看她溫柔笑著伸手去摸摸木頭的小腦袋,這場景溫馨極了。
許涼指尖去碰一碰木頭的耳朵,沒想到他的耳朵像是含羞草一樣,突然紅了起來,她笑得像個孩子,發現新大陸一樣指著他的耳朵讓大家來圍觀:“你們看!”
木頭一扭身,避過眾人的目光,懲罰似的把送給許涼的玫瑰花給收了回來。
大家難得看到木頭對外界的事物有這樣大的反應,都不禁笑起來。
有侍者進來給眾人上了茶,上等的花茶配紅色的琉璃盞,不用喝茶,先被這流光溢彩的配色給餵飽了。可見顏家的宴會面面俱到,不能容忍的不僅是次一等的人混進來,也不會容忍對高一等的人物光顧次一等的飲食。
茶剛上完,從門外走進個頭發黑一半白一半的男人。他身上的藝術氣息將他打扮得不落俗套,使他看起來讓人碼不準其真實年齡。
來人顯然和在場的人都很熟悉,尤其是vince