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酒室沒得著,卻一語成齏,他們家大部分股份都被葉輕蘊納入囊中。
葉輕蘊看著面前這個在父親入獄之後黑瘦不少的男人,對他眼裡的陰翳毫不在意。葉家人是那種站在地獄裡,也一笑置之的品性。
“今天怎麼沒看到向經理?”,葉輕蘊問。這話其他人問不奇怪,向於海唯霍濟舟馬首是瞻,常跟前跟後,兩人焦不離孟,孟不離焦。可他來問就顯得意味深長了。
霍濟舟喜怒不形於色這一招修煉得自然不如葉輕蘊,當下不管怎麼努力,也擠不出笑來,陰沉著臉說:“葉先生不該比我清楚?”
“呵!”,葉輕蘊輕笑一聲,“向經理在哪兒我不清楚,不過該清楚的,我倒是都清楚”
霍濟舟臉色一變:“你這是什麼意思?”
葉輕蘊漫不經心道:“我想,我清楚的,霍公子也清楚”
說完不顧他漸漸變青的臉色,葉輕蘊翹了翹嘴唇,帶著陳修向電梯方向走去。
“向於海被關在哪兒?”,葉輕蘊問道。
陳修答道:“在晨光那兒”
“那個女孩子壓得住他嗎?”
陳修一貫的沒有多餘表情:“她要是連向於海都看不住,那更看不住葉太了”
葉輕蘊點點頭,沒再說話。
進了辦公室,秘書室的人送了咖啡來。葉輕蘊開始忙譚柯寧在歐洲視察發過來的郵件。方譽沒在,但該處理的,都處理完了才走的。
秘書辦的人都知道他的脾氣,效率跟不上,那你在公司裡的地位也要跟不上了。完全是競爭機制,適者生存。
本來許涼從嘉諾出來的時候,正遇上他們結婚。婚後她打魚曬網似的找工作,他也曾想過就把她安在自己身邊。後來又作罷,要是周圍時時刻刻都縈繞著她的氣息,他的效率第一個降成負數。
午飯過後,方譽帶著微微的酒味和一臉紅暈回來了。他剛進葉輕蘊的辦公室,葉輕蘊的手機就響了。
那支是私人電話,方譽從他抿起的唇角辨別出打電話的人是誰。
所以他將要彙報結果的嘴巴及時閉上了——天塌下來,總裁也不會錯過這個電話。
方譽要這點兒眼色沒有,分不清輕重先後,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
葉輕蘊一聽許涼在那頭嗚啦啦控訴自己的惡行,就忍不住笑了。他揮手讓方譽先出去,和她打電話總不喜歡有別人在場,把那個私有的自己暴露給其他人似的。
“你讓我明天怎麼出門?!”,許涼一邊去揉脖子上的痕跡,一邊火冒三丈。
“不出門不就行了”,他老神在在地說。
“我還要上班呢!”
“如果你老闆扣你工資,讓他來找我說話”
許涼驚疑:“你不會連我們公司也有投資吧?”,不管是他或者貝櫻,投資的專案遍佈各行各業。有時候她會和他開玩笑,指著路邊的臭豆腐攤問他:“那家店你入了多少股?”
葉輕蘊“唔”了一聲,“你們公司大概沒有”
許涼不禁呼了口氣,他的關係網大得像天羅地網。要他是公司的股東,那自己身邊不知道有多少眼線。
“以後我再也不和你有夜間活動了!”,她一想起自己打電話的目的,又開始氣呼呼地。
“你可是我老婆,難道我要找其他女人夜間活動?”,他的語氣變得有些危險。
許涼不敢頂回去,怕他真發火,委屈道:“都怪你!我連房門都不敢出,嚴姨看了會笑話我的”
葉輕蘊哄她道:“乖乖在家養著,聽說李遊要回來了,言勝奇他們都得了訊息。說哪天要出去聚聚”,又給她出主意,“你要是無聊,我讓人把你接到公司來?”
許涼現在最不想見到的人就是他!趕緊拒絕:“我現在哪兒也不想去,什麼人都不想見!”
小爪子伸出來撓他了?不敢直說不想見他,拐彎抹角地出招。
他還想說話,但此時書桌上的電話響了,他讓她先掛,這才接起桌上的電話。
接起來就聽譚柯寧在那邊抱怨:“你不是讓我給那個小鬼頭帶東西過去,他一纏上我就不放了,一個勁催問你什麼時候到歐洲去看他”
譚柯寧口中的小鬼頭,是歐洲最大紙媒集團西洛裡家族的長孫。
而葉輕蘊,是西洛裡家族長孫的教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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