梯門開了,季修源一行人浩浩蕩蕩地站在門口。
季修源輕嘲似的眼神瞥了許涼一下,那意思是怎麼有人這麼不識趣,見他來了也不知道讓電梯等等他們。
許涼扭頭當沒看見。就讓這個自大的傢伙在他的世界裡君臨天下去吧!
那幫人上了電梯,將許涼擠到了角落當中。
季修源狀似無意中提起,對他的助理唐爽說道:“小爽啊,我到週末顏小姐的慈善晚宴穿的衣服到了嗎?”
唐爽機靈地渣渣眼睛,會意道:“這次可是C–nine總部的設計總監elinor親自操刀設計,花費三個月才精良加工定製而成。昨天剛從歐洲空運回來,就是為了能在晚上上驚豔全場呢!”
季修源右手背放在左手掌心當中,欣賞著右手食指上戴著的那個碩大的綠寶石戒指。笑了一聲說:“小丫頭真是促狹,那兒是慈善晚宴,可不是選美的地兒”
“您可別嫌我沒見識”,唐爽笑得俏皮,“顏家的慈善晚宴,可不是人人都進去得了的!”
許涼的腦子在他們進來之後就清醒了一大半。在身處一眾將你當作假想敵的人當中,那麼此時這個不小的空間相當於是沒有生命危險的狼窩。
她當然聽出來了,季修源和唐爽的這番對話是說給自己聽的。無非是在炫耀,季修源拿到了晚宴的邀請函,有機會步入最高規格的名流聚集地。
許涼抿了一下唇,不知道到時候他在宴會上看到裴意初會是怎樣一副震驚表情?
昨天網上那些將她和裴意初湊在一起的言論能被炒得那麼火熱,恐怕也有季修源的功勞。未來將要應驗的晴天霹靂,就當作是還給他的謝禮吧!
剛出了電梯門,就看到吳敏川站在走廊上來來去去踱步。
“你在這兒幹嘛?”,許涼問道。
吳敏川正色道:“當然是等你”
她不解道:“怎麼了?你這麼一副陰慘慘的表情”
吳敏川摸了摸自己的臉,算了,顧不上帶著什麼樣的臉色去相親了,她凝眸道:“有人還真是堅持不懈,非要把你和裴意初這兩隻螞蚱拴在一條繩子上”
許涼開辦公室門的手一頓,但還是開了門,脫掉外套,給吳敏川倒了杯熱茶才問:“有了新變故?”
吳敏川將一本雜誌推到雕花茶几上,對她揚了揚下巴道:“看看吧,最開頭那個專欄”
許涼一臉疑惑的拿起雜誌翻到吳敏川提到的那一頁,剛看了幾行她的眼睛不自覺地睜大,竟然還笑了一下:“作者的文筆不錯”
吳敏川對她這副確信天塌不下來的樣子早就習慣了。共事這麼久,很少看到她大喜大怒的情感噴發。大多數情況就像此刻一樣,一笑置之。
這份淡然是天生的,埋藏在血脈中的根骨。其他人難以模仿,到最後也只有羨慕的份兒。
許涼看故事一樣把這個專欄作者的文章看完。一邊看一邊笑起來。
現在的人腦洞大得無際,將她和裴意初當作臆想的物件寫了一則短篇小說。他們的相識,到相處的點點滴滴,再到後來中國歌聲舞臺一眼定情,兩人戀得死去活來,才有後面裴意初的捨身相救。
曖昧階段兩人內心情感的隱忍,過渡到後面的纏綿悱惻,全都被作者描繪得栩栩如生,跟真的似的。
許涼看到最後忍不住笑出聲來,對吳敏川說:“這個作者太有才了,不如招進公司當編劇吧。竟然這麼寫——裴意初喜歡睡覺,就是為了能夢見他日思夜想的人。把裴的瞌睡蟲寫得真高尚”
吳敏川也跟著笑說:“你的心可真寬。昨天那些謠傳都被華聞給壓下去了,那些營銷號都怕得罪華聞這尊大佛,再不敢吱聲。誰知道今天還有番外。要說不是針對你或者裴,誰給這個一晚上就編出這篇言情小說的作者發稿費?”
許涼斂了笑,覺得這事兒不像是針對裴意初的。雜誌上的這篇小說雖然用自己和裴意初的姓名字母來代替,但眼睛雪亮的讀者經過昨天那場緋聞的洗禮,肯定一眼就能辨別出來指向的是誰。
小說是虛構的,但耐不住讀者對號入座,傳著傳著就成了真的。字裡行間自以為是地編造出他們“相戀”的全過程,但還是有所傾向,給人感覺是許涼先愛上裴意初,並且愛得難以自拔;裴意初感動於她對自己的付出,才逐漸拉近兩人的距離。
各人入各眼,要腦回路正常一點的,會說許涼“愛”地執著;要偏激一點,就會說許涼存在勾引裴意初的動機。
所謂三人成虎啊!這還是大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