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呢?”
葉輕蘊說:“我也回家,沒跟小疙瘩打過招呼,她會不踏實”
在外面他很少叫許涼小名。就像有件寶物,獨自一人時才拿出來看看,是私有的,別人連伸著脖子偷窺一下都是罪過。
所以即使他修長的身材還是如平常安穩如山,表情一樣平淡,但譚柯寧看出來,他是真的有些醉了。
這時候有人進來,是個熟臉,方譽的助理。給葉輕蘊和譚柯寧送了醒酒藥來,說剛才方秘書走得急了,讓他跑一趟。
譚柯寧接過來,笑道:“今晚上方譽喝得最少,可到底是喝了。要以前,處處周到,哪兒有馬後炮的時候?”
葉輕蘊瞟他一眼:“你怎麼還不走?”
“我送你回去”
“千萬別,你司機肯定已經等著了”
譚柯寧也覺得頭暈腦脹,他助理來了,他在椅子上歪著,讓他先送葉輕蘊出去,自己再走。
葉輕蘊嗤道:“你以為我是你,那麼虛弱?”
“要今晚你真喝出個三四五六來,我罪過大了去了。先不說別的,公司那群老的少的女人先用唾沫把我淹死”,譚柯寧酒上頭了,但還是打起精神和他說話。他自認學識手段不差,但在葉輕蘊面前總不能和他沉默相對,只因一靜下來,那人身上的氣勢總讓人侷促。
這種感覺在貝櫻很多同事都談論過。
所以一大幫人選擇跟著他,從美國跟到中國,心甘情願的跟隨裡面,崇拜佔了一大半。
外面還有雪,譚柯寧的助理撐著傘將葉輕蘊送到車旁邊。司機早就等著了,趕忙開了車門。
葉輕蘊坐上去,等司機幫他關了門,他降下車窗,叮囑譚柯寧的助理道:“好好照顧你們譚總”
助理欠著身應了,餘光裡看見總裁的臉漸漸隱匿在升起的車窗後面。
晚上許涼翻來覆去沒睡著,開啟臺燈看手機,已經過了十二點,或許九哥今晚不回來了。
可是方譽只說他會晚一些,沒說不回來的。她真討厭等人,這樣的煎熬如同蒙著眼睛踏在一條裂縫邊緣,總沒有安穩的時候。
她忽然屏住呼吸,好像是門鈴響了。怕是錯覺,又或者是下雪簌簌的聲響,只好凝神去聽。
許涼急忙穿上鞋,果然是門鈴聲。她跑下樓,穿過庭院雪鑽進脖子裡涼到骨頭縫裡,這才想起自己忘了穿上外套。
不過已經來不及折回去,輸了密碼開啟門,見葉輕蘊立在門外。
他的臉被凍得有些紅,看見她來了,露出個喝酒之後才能笑得眼睛溼漉漉發亮的神情,對她說:“我贏了!”
許涼不明所以:“你什麼贏了?”
“你在三十秒之內把門開啟,我就贏了”
她發現他這時候孩子氣得厲害,竟有些惹人憐愛。
憐愛?他這個大男人是堅決抵制這一類聽起來脆弱不堪的評價的。
許涼接過司機手裡的傘,說辛苦了,夜太深,讓他趕緊回家。
剛關了門,許涼被身旁的男人一把打橫抱起來。她咬住下唇,才嚴防死守自己的尖叫聲暴露出來擾民。
許涼用空著的那隻手推他的肩膀:“你快放我下去!”
葉輕蘊怎麼肯聽?理直氣壯地說:“你這麼矮,準備一直踮著腳給我撐傘到屋裡嗎?”,挑釁似的掂了掂懷裡的她,“還是這樣好,你也省了力氣走路,一舉兩得”
他的臂彎很有力,胸膛溫暖。只是身上有一股不能忽略的香水味。許涼將頭垂了下去,聲音低低地說:“你身上什麼香水,味道好濃?”
葉輕蘊腳步很穩健,從初中家裡過年也會讓他喝一杯,酒品在那時便根深蒂固,不管多醉也把清醒釘在神識裡,哪怕要倒,也要等回房之後。這又是一重意志力的鍛鍊。他邊走邊答道:“怕燻到你,往身上噴了點兒香水”,說著又補了一句,“男士的!”
許涼笑了:“難不成你還往自己身上噴女士香水麼?”
葉輕蘊作勢要將她扔出去:“趕緊把你的笑臉吞回去”
許涼一邊笑一邊投降:“好!好!我不笑了!”
葉輕蘊自己倒忍不住揚起嘴角,眼眸裡有水一樣的光澤,似乎隨時要湧出一首詩來。
另一邊嚴聖希下了車,這裡是妻子曾經在枝州落腳的地方。裝飾簡約大方,那時她的心思也不在置業上面。他回了國便住在這裡,總覺得即使她不在,她的書和沒帶走的衣服裡使屋子裡都是她的氣息。
嚴聖希隨意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