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亮,輕暖如新,許涼讚歎道:“還真就奶奶這兒堆著寶藏,樣樣都是好寶貝啊!”
“阿涼說得對,這一件件的恩物,傳到今天,真叫有市無價”,一聲清妙女音傳來,許涼卻臉上神色一頓。
一轉身,果然是她的繼母梁晚昕來了。
這麼多年來,繼母生活如意,除了嫁給九哥的是自己,而不是她的女兒童湘之外,似乎她的生活無波無瀾。
現在五十好幾的年紀,仍豔美如當時剛嫁進許家的容貌,除了有些皺紋,走在路上別人還以為是童湘的姐姐。
徐娘半老,風韻猶存。成熟豔麗倒是有了,只不過嘴角那抹淡笑總像硌在人心頭。
偽裝誰不會?許涼還她一個淡笑:“梁阿姨來了?”
繼母嫁進許家多年,許涼仍叫她“梁阿姨”。她叫家裡的傭人也是“阿姨”,不過在她眼裡並沒有貴賤之分,起初並沒有在意。只不過後來梁晚昕在父親面前看似大方實則委屈地說,阿涼倒是對人公平,見誰都是阿姨。
父親聽了之後,來囑咐她,要待繼母恭敬一些。那時候她才知道,一個稱呼也會成為別人的心頭刺。
又或者,自己的存在於梁晚昕母女來說,本身就是一片荊棘。
許涼臉上的笑像印上去的,“上次回家聽說梁阿姨病了,不過您在休息,我就沒去打擾,現在看來,像是沒有大礙了”
老太太一聽,對梁晚昕道:“病了不說一聲,我們竟不知道。前兩天冬風正盛,容易著涼,別想著年輕就對自己馬虎”
葉許兩家除了孫輩結秦晉之好外,本來就是世交。老一輩只剩下葉家老太太和許家的老爺子。老太太本就性善,對誰都不藏私,在小輩面前說話頂頂有用。
梁晚昕接下這份關心,對老人家說:“只是出去吹了冷風,回來就開始咳嗽,躺在床上就不想起來。我醒了之後才聽人說阿涼回來過,等她爸爸回來我還說呢,說不定晚一點兒阿涼會來看他”
許涼心裡冷笑,挑撥離間這一招真是用一萬年都不嫌煩。自己當晚沒回去,豈不是在爸爸面前失約不孝?
面上笑得更柔軟——這是九哥教的,不管多厭惡一個人,都不要表現出來,那麼你已經勝在不將她看在眼裡的姿態上。
“哦,是嗎?不過說起咳嗽來,家裡的李婆婆從我很小就在了,她熬的川貝雪梨汁治咳嗽一等一地管用,梁阿姨沒讓她做做給你吃?”,許涼也送上一份關心。
說是咳嗽,真咳假咳家裡人會聽不見?
梁晚昕臉上的笑果然失色了一些,“這倒沒試過”
老太太笑呵呵地說:“既然身體好了也不要大意,微娘調理身子也不錯,你要是有不舒服的就去找她”,又指指一排排的裘衣對許涼她們說,“這些料子被壓在箱子底下多年了,幸好微娘儲存得當,才不至於毀損。今天你們來的正好,要有喜歡的,儘管拿去。也算我這個當長輩的慷慨一回”
梁晚昕聽了這話,雖兩眼發亮,但還是說:“阿涼先挑吧,我一個老婆子,對打扮也不比年輕人上心”
你不上心,臉上堆那麼多粉幹什麼?還不是怕自己推辭不要,她也不好意思拿了。
許涼仍是笑,說道:“既然這樣,我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手從一件件皮衣上掠過,因為有太陽的照射,上面一層暖滑的觸感。果然樣樣都是珍品。
不僅貴重,品類也讓人眼花繚亂。
梁晚昕這時候做起了慈母,跟在許涼旁邊,賣弄似的一件件給她講解。
一會兒說:“這塊白狐皮不僅輕暖,論顏色潔白如玉,裁出來做大衣,一定引人注目”;
一會兒又說:“這件珍珠毛坎肩也不錯,黑珠羔產量少,市面上很少見。等春天來了穿正好”
珍珠毛坎肩裁剪得體,手工精緻,即使現在搭穿晚禮服,不僅不會過時,還顯得華麗非凡。
但許涼搖頭說:“這種羔皮是胎羊已經生出毛,還未等小羊降生,就把母羊剖腹取出來的。非常殘忍。奶奶不穿,想必也是心有不忍。我要穿上身,恐怕要夜夜做噩夢的”
梁晚昕撫摸珍珠毛的手一僵,她只知道皮衣的種類名稱,卻不知其來歷,聽許涼說完,立馬將手拿開,訕笑道:“原來是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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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都上班上學去了吧?
幸好我還有最後一天假期(^o^)/
大家不要養文啊,看過了就像收妖似的把我給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