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溜走。
郢都第一才子謝安然終於自郢都出發了。
他出發這天,皇帝雲暮與戰王雲凡在城門親送。
李銀林身子不便,沒有出現。
玉衡也沒有出現,他還在地道里看護雲暮。
其實雲暮基本好得差不多了,只是因為失血過多,面色有些蒼白。
但云凡不能動武,安全起見,琅琊不準雲暮親往,令夜星扮作他,替他去了。
城樓鳴響三聲禮炮,二萬軍士列隊出發。
沿途各兵站早已經收到兵部調令,待謝安然率兵路過時,兵站便會派將士加入巡防大軍。
而位於北境前哨的黑虎騎,琅琊派了三路人馬前去送信,以防有失。
禮炮響的時候,李銀林坐在院子裡賞雨。
海棠悄然謝去,紅杏卻似開個沒夠似的,依然在枝頭吐豔。
一地淡粉深紅的花瓣,飄在清淺的積水中。
風過,吹皺水面,花瓣在水面輕漾。
畫面美得如詩如畫。
她在廊下支肘沉吟。
禮炮三聲,謝安然去了北境。
低低一聲長嘆:謝安然看上自己什麼呢?
不過是會吟幾首詩詞罷了。
玉煙多好,有心機,卻天真浪漫依然。
玉衡推門出來,便聽見她在嘆氣。
對她笑道:“哎,今兒個日子不同,我必須出門去露下面,你和松風去看著裡面那個會,省得他不好好待著,如何?”
李銀林有心拒絕,對上玉衡的桃花眸,他眸光微閃。
李銀林懂了:雲暮有話對她說。
她帶著松風去了。
雲暮坐在放置沙盤的那間密室裡等她。
“聽過奔狼原之役麼?”雲暮問她。
李銀林點頭,道:“聽松風提過。”
雲暮起身行到沙盤前,輕聲問她:“能看得懂嗎?”
李銀林垂眸頷首。
雲暮,你曾經教過我的,你忘了麼?
松風雙手下垂肅然立在一旁,垂眸聽二人對答。
“當年雲凡駐兵在蘭城。”雲暮指著郢楚與奔狼原交界處附近的一個小鎮道。
蘭城,盛產一種長葉星蘭,故為此名。
李銀林順著雲暮手指的地方看過去,雲暮又指向左右兩坐小城,分別為烏城與明城。
蘭城駐軍四萬,烏城與明城駐軍各三萬,三城相距不過數里,共計十萬大軍。
“當年大月國利用雨季偷襲烏城,騷擾明城。雲凡自蘭城出兵,意圖圍攻偷襲烏城的敵軍主力,”雲暮頎長的手指在三城之中快速點過,沉聲道,“對方主將率軍接應,雲凡中計,率軍追擊,誤入草原沼澤。”
李銀林聽到這裡,腦海中不覺浮現起當年學過的,紅軍長征時過草地的情形。
多少大好男兒葬生沼澤。
她深吸一口氣,認真聽著雲暮的講述。
雲暮的聲音,帶著低低的沙啞,卻似乎更添了幾分磁性,抓著她的耳朵,傾聽他。
不願意錯過他所說的每字每句。
雲暮,你可知,你教我那些,我都記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