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躬身進來,眾人各自轉開話題,李銀林繼續看著窗外交織的雨線,還有雨下的傘花。
早點甫一擺好,李銀林便看中那碗紅油米粉。
瑩白的米粉,配上鮮豔的辣油,澆上燒好的牛肉塊做澆頭,湯為熬了近兩個時辰的牛骨湯,色香味絕,一見之下立時口舌生津。
“你還在忌口!”雲凡提醒她,夾了一個湯包給她。
忌口要忌三個月!
李銀林白了玉衡一眼,道:“玉衡,以後我不能吃的東西,你都不許當我面吃!”
玉衡回她一個白眼,雲凡笑道:“哎,給我口唄,我也想吃!”
淡淡的笑意自玉衡唇角盪開,他取了勺子,挑上幾根米粉,當著李銀林的面喂進了雲凡嘴裡。
“松風,”李銀林沖松風丟了個媚眼,松風乖巧的彎下腰,她拈起一個小籠包,輕輕吹了吹,吐氣如蘭。
而後喂進了松風的嘴裡,沒忘了拿帕子幫松風把嘴角溢位的湯汁兒擦掉。
琅琊低笑,一心一意吃他的早餐。
嗯,不能和他們一般見識!
眼見著李銀林餵了松風包子,雲凡凝眸。
不對哎,爺今兒出來是跟你秀恩愛的!
雲凡胳膊長,伸手將人攬懷裡抱住了,開始投餵。
李銀林眨了眨眼睛,外間那些傳聞暫時還沒有傳到她耳朵裡。
既然雲凡要秀,就秀吧。
左右她也覺得雲凡白養著自己挺過意不去的。
甜甜蜜蜜的一頓早餐吃到尾聲,隔壁傳來一陣鬨笑。
笑聲委瑣,語調輕佻:“哎,你們說戰王晚上跟誰睡?”
“會不會三個一起睡?”刻意壓低的嗓音沒有逃過房間裡四個人的耳朵。
李銀林在吃東西,被塞了一滿嘴,只聽見雲凡的心跳和自己嚼東西的聲音,聽不見旁的。
“聽春香閣的如意說,戰王在床上生猛的很。戰王妃一看就嬌嬌弱弱的,戰王在她那吃不飽,肯定要拿玉衡洩火!”聲音柔媚,聽起來,不男不女。
李銀林正好嚼完了,如此有特點的聲音,不由得人不聽啊!
她擦嘴起身,自雲凡懷裡出來,徑直往雅間外去了。
這事雲凡不能出面,他出面除了立時將人打殺,沒有旁的解決途徑。
淫邪的笑意肆意流淌,“篤篤”的敲門聲傳來。
隨即門應聲而開,明媚可人的女子立在門前,門內坐著六七個書生模樣的男子。
其中一個,生得妍麗。
“諸位,”李銀林笑道,“本宮戰王妃!”
房中幾人交換了下眼色。
生得妍麗的男子啟唇笑道:“敢問王妃娘娘有何指教?”
李銀林朗聲道:“方才本宮聽到各位好像在談論本宮與戰王的房幃之事,本宮覺得好奇,想一起聽聽!”
書生們窒了一窒:戰王妃竟然敢高聲說出此事,當真是……太不要臉!
畢竟閨房之事,乃是私密之事。
私下談論在他們看來並無不可,若高聲宣揚,自然是不要臉的。
揶揄的笑意掛在了妍麗男子的唇角,李銀林高聲道:“琅琊!無故損壞女子名聲,按郢楚律令當如何處理?”
琅琊在隔壁高聲應道:“輕責掌嘴,重則杖責三十!造成女子羞憤身亡者,償命!”
李銀林繼續朗聲問道:“他們背後議論一品正妃,損害本宮清譽,又該當何罪?”
琅琊道:“著郢都府尹鎖拿下獄,杖責三十!下監關押一年。有功名者,革去功名!”
“松風!”李銀林高聲喝道,“報與郢都府尹,將他們鎖拿下獄!”
松風跳窗戶便去了。
幾個書生紛紛變色,揖禮道歉。
李銀林笑道:“本宮小心眼、而且十分記仇!各位省著點力氣留著坐大牢吧!”
書生暗恨,有個脾氣莽撞的,正要破口大罵,被同伴一把將嘴捂住。
琅琊將軍若在隔壁,戰王想來也在。
此次他們禍從口出,若惹出戰王來,只有死路一條。
“聞名不如見面,戰王妃果然名不虛傳!”妍麗男子或然笑道,“本座乃是東隋太子宋明,郢楚律令用在本座身上,似乎不當!”
東隋太子?李銀林一愣,再看這位生得如此妍麗,和玉衡的眉目竟然有幾分相似。
“此乃郢楚,閣下即身在郢楚,當守郢楚律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