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父皇駕崩了!”玉衡稚嫩的聲音裡含著懵懂的哀傷,“後來宮裡就失了火,我母后令人把我送出來,可他們都死了。”
李銀林鳳眸微凝,既然保護玉衡的人都死了,那他是如何跑到這裡,並找到自己的呢?
難道?
她唇邊掛上甜蜜惑人的笑意:“姐姐以後會保護你和照顧你!”
玉衡桃花眸熱烈的看向李銀林:“姐姐,你很厲害嗎?”
李銀林看著他眸光中的熱烈,笑道:“一般厲害吧!”
“那,你能幫我回去救我母后嗎?”
對上玉衡稚嫩臉龐上的熱切,李銀林撫在他發上的手微微一僵。
繼而,她笑了。
“好啊!”
不就是救苦救難嗎?
東隋?
左右沒去過,那就去一去吧!
現在自己和雲暮差了五歲多,這個戀愛她也不曉得要如何談。
順其自然吧。
先幫玉衡!
“真的?”驚喜的聲音自稚嫩的孩童唇中吐出。
李銀林取了桌上的茶點遞與玉衡,眸光堅定道:“真的!姐姐一向說話算話!”
玉衡開心的吃著點心,倚在李銀林肩頭,滿眸星光。
雲暮垂眸。
還真是……
什麼狀況都搞不清楚,竟然就答應要去東隋救人?
玉衡吃了兩塊點心,肚裡有食了,便開始磕睡。
車軲轆軋軋,車廂輕輕搖晃,他這幾日連番逃命,不由得他不困。
李銀林見他面上有了睏意,笑道:“阿衡,你這會兒先睡會,等晚上你把詳細情況講給姐姐聽,姐姐明兒一早便出發,好麼?”
玉衡聽了大感安心,倚在她的胳膊上,糯聲問:“姐姐可以唱個曲兒哄阿衡睡覺麼?”
李銀林眨了眨眼睛,笑了。
她將人摟在了懷中,輕輕撫著玉衡瘦弱的背脊,淺淺唱道:“黑黑的夜空低垂,亮亮的繁星相隨,蟲兒飛,蟲兒飛,你在思念誰?”
崇明上人與琴簫公子騎馬綴在馬車旁,互相交換了下眼色。
這個姑娘,是神音門的麼?大家是師出同門麼?
曲兒未唱完,車內聲音歇了。
“卟”謝安然忍俊不禁笑出聲來。
嗯,沒等玉衡睡著,唱著《蟲兒飛》哄人睡覺的李銀林自己先睡著了。
馬車兒輕晃,她頭一歪,倚在墨染肩頭便睡著了。
玉衡眨了眨眼睛,明媚的笑容浮上眉梢,他也閉上了眼睛。
雲暮眸光微涼看著她倚在墨染肩頭的模樣。
墨染衝他微微攤開兩手,一臉無辜。
雲暮垂眸,未語。
一路無話,車隊進入上京地界。
城門之前,魏王雲沉率幕僚、邊關諸將列隊迎接太子車駕。
當崇明上人與琴簫公子的身形一併出現時,魏王雲沉面色微變。
琴簫公子簡單解釋,他二人純屬來找太子云暮喝酒聽曲兒的。
此時大月國與郢楚,尚是友邦,魏王只能禮待。
車駕悄然停下,雲暮與謝安然下車,與魏王及諸位將軍見禮。
隨後上車,繼續前行。
李銀林抱著玉衡睡的正沉,車駕再起時,車廂微晃,她一時不察,身子一歪,“呯!”的一聲撞在馬車壁上。
“啊!”她吃了一痛,忍不住低低輕呼了一聲。
雲暮不滿的看了墨染一眼:你就不能看著點嗎?
墨染抬眸,含著揶揄的笑意。
李銀林揉著額角,一臉委曲:“墨染,你太過份了!都不管~我!”
墨染抬眸,有心說:大姐,你都跟爺抱著睡一晚上了,我,我能怎麼管你?
魏王騎馬綴在車駕一旁,聽著車內動靜挑了挑眉毛。
他身後隨行大將荊王女婿,雲暮大姨父吳棟以疑問探究的目光看向于禁。
于禁眨眼,示意此事稍後再議。
片刻後車駕被迎往太子位於上京的別苑,待眾人暫且梳洗休息片刻,接風宴晚間時分會在別苑前廳舉行。
車駕停穩,魏王親迎雲暮下車。
謝安然第一個下車。
車內李銀林一臉求助看向墨染,六歲的玉衡,半大孩子,說沉不沉,說輕不輕。
抱了這麼一路,她胳膊早麻了。
“墨~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