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於禁舉著披風靠過來,李銀林立時遁走,她遁去了廚房。
廚房有火,暖和。
雲暮看著她看向墨染一副即委屈又生氣的模樣莫明覺得好笑。
“于禁,”他道,“她若不願意,你不可迫她!”
于禁嘆氣,應下了。
“墨染,”謝安然突然笑了,“這位大姐不會是看上了你吧!”
墨染眨了眨眼睛,溫潤的面色微變:“不能吧!”
“怎麼不能?”謝安然露出一副十分有經驗的模樣來,“年齡大的都喜歡長得好看的!”
年齡小的也喜歡長得好看的好不!
臨近中午時分,濃霧終於散去,午飯也已經端上了飯桌。
李銀林從廚房捧了一碗酢魚出來。
魚是驛館廚房晾制的魚乾。
用刀斬成方形小塊,再用溫水泡軟,去鹹腥味。
文火,少油,蔥薑蒜炒香。
魚塊下鍋,兩邊煎至金黃色,放醬油醋,再放少量水,蓋上鍋蓋燜上五到十分鐘。
出鍋之後,聞香勾涎,令人食指大動。
李銀林將這碗魚擺在雲暮桌上,一臉興高采烈。
“殿下真有口福,想不到這裡竟然有晾好的魚乾!”
“快嚐嚐!”
雲暮自聞著味兒起,就想嚐了。
不僅他想嘗,墨染想嘗,謝安然都已經垂涎欲滴了。
雲暮看著謝安然一臉躍躍欲試的模樣,笑道:“你先嚐!”
謝安然挑了塊肉厚的。
李銀林是曉得這些官家少爺小姐毛病的,吃魚不會吐刺!
因為魚刺都教丫環婆子們挑乾淨了!
雲凡不會,琅琊不會,玉衡,吃得慢,勉強會點。
她在謝安然頭上摸了一把,笑道:“這塊肉厚但刺多,你吃這塊!”
她溫熱的掌心自謝安然頭髮上撫過,謝安然面色一僵。
郢楚男子是不可被女子摸頭的,據說摸了要倒黴三年……
李銀林不曉得。
她挑了一塊骨刺分明的魚肉給謝安然,看著他微僵的面色只當他不樂意。
“不騙你,你看這塊骨刺分明,吃起來很方便的!”
“郢楚規矩,女子不可摸男子頭!”墨染在一旁提醒。
李銀林“卟哧”一聲笑了。
“你才多大~呀!”她拖長尾音,聲音綿軟,憑添幾分柔媚,“哪,你頂多十一歲,我大了你整整十歲,你喚我一聲姑姑也不為過吧?”
“長輩摸晚輩頭,總可以吧?”
柔媚的聲線,令人心微酥。
這個解釋,謝安然勉強接受。
于禁在一旁冷眼看著李銀林的語態,只當她看不上自己,一心想攀謝府的高枝呢。
畢竟自己不過是個小頭目,她若留在謝氏嫡長子身邊,何愁找不到一個好去處?
雲暮原本只打算嘗一塊的,一不小心就著幾塊魚吃了兩碗飯。
李銀林見他們吃得高興,就去廚房順了幾條魚乾與燻肉。
一路上,但凡是雲暮沒有食慾,李銀林就變著花樣做些菜色給他開胃,雲暮的心情似乎也明朗了幾分。
看來,雲暮的胃已經被她抓住了。
可是,李銀林嘆氣,要怎麼讓雲暮愛上自己呢?
李銀林所不知的是,她越討好雲暮的胃口,雲暮在心裡對她的警惕性,越高。
車隊又行了七天,其間每天停靠一回驛站,有時清晨,有時晚間。
而後車隊停在了一處山脈前。
此處山脈為橫斷山脈,越過山脈,便是沿海氣候。
山脈環抱著一座小城,山脈之內,零星散落著幾處村落。
而翻過山脈便是此次的目的地,東境第一城,魏王府的所在地,上京。
上京屬沿海城市,口岸平整,往來商船頗多,貿易繁華。
風從山脈吹過來,都能聞著海的鹹腥味兒。
他們照例不曾進城,仍然住在城外的館驛。
此處館驛因為地處通商要道,修的倒是十分寬敞大氣。
館驛的對面,是幾家私人經營的客棧。
客似雲來,院中停了不少馬車。
雲暮的車隊甫一進入館驛,立時有不少商隊首領前來拜託館驛官差,意圖結交太子殿下。
謝安然挑了幾個全國通商的,與謝家有過往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