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見李銀林這般模樣也笑了:這姑娘確實不能當家!
荊王見自個女兒也笑了,開言道:“今兒你們想行什麼酒令啊?”
太后笑道:“既然壽宴,當然是祝壽了!”
玉煙郡主撒嬌道:“太后娘娘,明兒是您的千秋!今兒個若在爺爺這把詞兒說盡了,明兒個玉煙怎麼辦?”
雲暮笑道:“該,誰讓你不學無術!”
玉煙郡主小嘴又嘟了起來,看琅琊道:“師兄,他們欺負我!”
琅琊挑眉道:“無妨,有師兄在!”
李銀林一聽他們又要行酒令,在心中嘆氣:上回好像就是吟詩吟出來的麻煩!
雲凡已經低首在她耳畔低聲道:“不許吟詩,不許飲酒!”
李銀林正要應下,就聽得坐在主座的壽星翁荊王朗聲笑道:“今兒個不拘這些,只要是喜慶的詩詞皆可!”
玉煙郡主聽了喜笑顏開,嘴上也不掛酒瓶子了。
而後,荊王吳安邦點了李銀林的名兒。
他道:“戰王妃,你素有才名,今兒你先來!”
李銀林鳳眸微微瞪大了幾分。
寧貴妃笑道:“前兒個詩會,戰王妃吟誦相思,牽動滿城相思。今兒個可得起個簡單點的,本宮啊,怕接不上!”
凌煙郡主故做天真的笑道:“姐姐,萬一人家只會吟誦相思呢?”
嗯,寧貴妃與凌煙郡主這兩姐妹今兒算是將李銀林得罪了。
咱不玩如此低階的含沙射影,行嗎?
“雙燕歸飛繞畫堂,似留戀虹梁。清風明月好時光。更何況、綺筵張。
雲衫侍女,頻傾壽酒,加意動笙簧。人人心在玉爐香。慶佳會、祝延長。”
感謝晏殊大人!李銀林心道。
她微微垂眸,唇含淺笑,側坐在雲凡懷中。
淺聲慢誦,音調起伏間,一派喜氣盈盈的畫面浮現在眾人眼前。
凌煙郡主輕笑出聲,道:“戰王妃,您怎麼曉得謝大才子的書童名喚清風、明月啊?”
謝安然抬眸電射了凌煙郡主一眼,凌煙郡主笑得一臉天真,道:“你倆從前是舊識麼?”
雲凡抬眸,看向寧國公。
李銀林對這一切恍若未聞,如此低階的口舌之爭,她當真懶得理會。
她悄然在雲凡肋下撓了撓,雲凡一時不察,鬆開了雙臂,心道:凌煙郡主當真欠揍,你想揍就揍吧。
李銀林自雲凡懷中站起身子,端起面前的茶碗,高聲道:“銀林平生最敬慕的便是保家衛國的英雄!銀林賀外祖壽辰,以茶代酒!敬祝外祖福壽康健!”
語氣誠摯,滿懷孺慕之意。
荊王看向李銀林的目光,又多了幾分滿意。
他道:“好!好!好!”一連三聲好後,舉杯兒飲了!
凌煙郡主的話,若還有人再去理會,怕是會被荊王打將出去。
而後眾人相繼吟詩誦詞祝酒,俱是喜氣盈盈之詞,不覺間酒過三巡,荊王傳了歌舞姬前來獻歌舞。
待得那著一身七彩舞衣的舞姬入得場來,坐在寧貴妃下首的凌煙郡主掩唇輕笑。
李銀林窩在雲凡懷裡聽說有歌舞看,一臉小開心的模樣,凝眸看去,她挑了下眉。
打頭的那名舞姬竟然梳了一個和李銀林一模一樣的髮式,柳葉彎眉之間,同樣點了一枚硃砂。
這名舞姬名喚彩霞,乃是郢都三大花樓之一紅袖招的歌舞頭牌。
據說此女舞姿優美,歌喉絕妙。一曲傾城,繞樑三日而不絕。
不少人暗暗交換眼色,一臉意味深長的笑容:戰王妃的出身,不言而喻。
彩霞凝眸睇向戰王,一眼看清戰王懷中的戰王妃,她伏地行禮,顫聲道:“小女子無意冒犯王妃,梳了與王妃一同的髮鬢,請戰王恕罪!”
若換個旁人,怕是一笑置之了。
人家都說了是無意了,再說了,誰讓戰王妃不好好梳個宮妝?
雲凡卻眼皮也未抬的道:“無妨,你且退下重新梳妝!”
彩霞咬唇,躬身退走。
李銀林一臉無聊的玩起了自己的衣袖。
緊接著上場的,是幾位來自西域的胡姬。
打頭的懷抱琵琶,輕紗蒙面,一襲紅紗將全身裹住,只露出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她身後跟著六位與她一般裝束的舞姬。
此女名喚胡仙姬,乃是翠香樓新請的駐場樂姬,憑手中琵琶勾動滿城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