琥珀笑道:“怎麼會呢,爹爹只得林兒一個孩兒,怎會不歡喜?”
“定是這老奴欠打,我們打他一頓,進去尋你爹呀?”
“放肆!”謝安然的身影出現在東宮殿外。
“此乃郢楚內庭!夫人乃大月國使臣,無詔不得入內!更何況東宮乃我大內禁地!”
謝安然負手於後,冷然道:“來人,送大月國使臣母子回館驛!”
“哼,”琥珀冷笑道,“謝將軍,皇上前兒可是說過,本使可以自由出入內庭!”
“不好意思,禁宮現在由本將軍說了算!”
“來人,亂棍轟出去!”
數道黑影出現在謝安然身後,齊聲應諾。
“啊!”那孩子似是受到驚嚇,尖叫出聲。
“凡!你當真如此狠心嗎?”琥珀的聲音帶著絲絲悽然。
雲凡坐在軟塌之上,看向玉衡。
“他們是敵國,郢楚才是你的母國!”
玉衡覆在他耳畔沉聲道,“孩子是無辜的,不論是不是你的,都可以留!”
“但琥珀,當真不可再留!”
“雲凡,想一想,你因何會失去銀林!”
“想一想,銀林因何會差點被你害死!”
“想一想,是誰令你失去理智!”
“是誰,令你親手殺死了你們的孩子?”
雲凡沒有應聲,他將頭抵在玉衡肩頭。
所謂的失而復得,終究是他一廂情願的幻夢一場。
當他親手打敗巫皇,生擒巫皇時,他便知道,自己錯了。
成年後的巫皇,何等厲害。
若巫皇當真與巫後成婚,當真令李銀林懷孕,又怎會被他雲凡打敗?
他不願認錯,只是固執的以為,他沒有做錯,他就不會失去李銀林。
玉衡嘆息一聲,殿外傳來兵刃相交的聲音,呼喝聲嘈雜聲,而後,突然安靜。
謝安然進殿來報,琴簫老祖將那母子二人帶回了館驛。
他將雲凡懊悔的模樣看在眼中,低低嘆息一聲,衝玉衡使了個眼色,轉進內殿去了。
待謝安然進去了,玉衡抬唇吻在雲凡唇上。
心傷,當需情治。
玉衡的吻,甜蜜如初。
他特有的氣息,在雲凡齒間輾轉。
當初,不過是惡作劇的想嘗一嘗他唇中的滋味,誰知,竟然一發不可收拾。
“我們去偏殿安歇吧!”玉衡的聲音帶著絲絲魅惑。
“嗯!”雲凡低低應了一聲便與他攜手去了偏殿。
散落的衣衫自偏殿一路零落到床塌前,兩人摟抱著在床上滾做一團。
他此時滿腹心傷,貪戀著玉衡所帶給他的歡情。
“阿衡,”他低喚,“你不會離棄我,對嗎?”
“吾心悅君!”玉衡的唇在雲凡耳畔摩挲,片刻後兩人的身影交織在一起。
令人耳熱的聲音隱隱傳出殿外。
大太監掃了邊上面紅耳赤的宮女一眼。
郢楚後宮有皇后玉衡在,哪裡有那些個狐媚子什麼事?
一個敵國女人想塞個皇子進來?
我呸!
皇上早立了先皇之子為太子,豈是你一個外族女人所能挑撥的?!
第二天一早,雲凡在章華殿前設國宴,宴請大月國、南疆、東隋等諸國使臣。
事隔一年,人事皆非。
雲凡高坐在龍塌之上,懷中坐著太子云孜。
荊王殿下依然高坐左首,左側依次為謝安然與諸國使臣。
攝政王雲修居右首,琅琊坐在他身側,往下依次為琅四大郡王等其他皇親國戚以及諸位軍侯。
玉衡和藥童在東宮替巫皇療傷。
李銀林還在床上睡覺。
隔著一架屏風,巫皇趴在軟塌之上,藥童正在為他檢視傷口,併為他上藥。
後背之上累累鞭痕。
新傷疊著舊傷,慘不忍睹。
“藥童,我覺得你現在要醫的不是我,你該醫的是雲凡的腦子!”
巫皇趴在軟塌上,一邊忍著疼,一邊不忘懟雲凡。
“讓我醫他?”藥童溫潤的眸光冰寒,“你不如讓我直接藥死他!”
巫皇沉默了片刻。
“他其實怪可憐的!”他明朗的聲音此時有些沙啞。
“他眸光泛紅的時候,我總覺得,似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