郢楚第一才子,謝家嫡系唯一的男丁。
謝安然同學眼看著就要二十八歲了,才名滿天下,偏偏即不貪花更不攀柳,惹急了就要出家去修仙。
早年謝家老爺子急過的,後來從旁枝過繼了兩個來,如今重孫子也抱上了,便也不急了。
雖說不急,可如今謝安然看上了戰王妃,而戰王妃還未與戰王圓房,此事叫謝老爺子知道了,怎麼都要動點腦筋的。
醉香閣之會的三天後,謝府,晚間時分。
謝府嫡長孫謝安然在謝家祠堂罰跪。
他的姑姑,安國侯府夫人謝雲菲拿著一根寬兩指厚半寸的戒尺,正在狠狠的抽他。
“嗡”的一聲戒尺被打斷了,謝雲菲怒問:“你當真看上了戰王妃?”
一直咬牙不吭聲的謝安然抬眸,一臉肅然的道:“侄兒喜歡!”
謝雲菲扯著謝安然的領子就要打他耳光,“住手!”一聲中氣十足的斷喝傳來,謝家老爺子柱著龍頭拐立在祠堂門口,瞪著自己的女兒道:“雲菲,因何欺負我的乖孫?”
謝雲菲氣得跺腳,惱道:“爹,都是你把明珠慣壞了!看上誰不好,看上那個來歷不明的狐媚子!”
謝老爺子沉聲道:“雲菲,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安侯府後宅的事,你隨便管。我謝家的事,你管不得!"
"還有,安然已經成年,如今謝家由他當家,你回孃家了就揍侄兒,安的什麼心?”
謝雲菲被她爹懟得火冒三丈,卻也啞口無言,她爹罵的句句在理。
謝老爺子在兩個小重孫兒的摻扶下邁入祠堂,走到謝安然面前,問道:“明珠,你當真看上了戰王妃?”
謝安然點首,謝雲菲深吸了一口氣,才沒有被氣暈,低聲道:“爹!孩兒當真是為了明珠好!”
謝老爺子斜她一眼:“不是你家的庶女麼?”
謝雲菲這會兒是當真急了,以謝老爺子對謝安然的寵溺程度,以謝安然好不容易開朵桃花的情況,謝老爺子當真地將主意打到戰王妃頭上,那就天曉得老爺子會幹出什麼事來了。
“不是!”謝雲菲壓低聲音,對老爺子身邊的侄孫子道:“你倆出去,別學你們伯父氣我!我和老太爺有話說!”
半大孩童向謝雲菲規規矩矩行禮,道:“是,孫兒謹尊姑奶奶教誨!”
待再無旁人了,謝雲菲才低聲道:“那丫頭是天上掉下來的!當時電閃雷鳴,她自稱是渡劫失敗的李花精!”
她便把當晚發生的事解釋了一遍,包括她故意撒的謊。
謝雲菲低聲道:“她對郢都錯綜複雜的關係一無所知,且憑空出現著實令女兒頗為思量。所以女兒才會同意讓她代嫁入戰王府。"
"不論她是何來路,總之紅顏禍水,送走了便是送走了。明珠,且不論她是人是妖,她而今已經是戰王的人了!”
謝安然垂眸道:“可姑父說她與戰王並未圓房!”
謝雲菲聽了一窒,旋即罵道:“黑了心肝的老王八蛋,竟然把主意打到你身上,想要拿你做刀?!”
戰王雲凡正在削奪李國柱的兵權,謝雲菲如何不知?
皇帝恨不得把江山都給戰王,自己樂得清閒,李國柱想抱皇帝這根大腿肯定是靠不住的。
若謝安然當真看上了戰王妃,李國柱挑撥兩下,謝府和戰王府鬧將起來,怕是不能善了!
故而謝雲菲罵李國柱拿謝安然做刀。
謝老爺子聽她破口大罵,沉眸道:“雲菲,有辱斯文!”
謝雲菲此時也顧不上這些了,提著裙子帶著丫環婆子風風火火回安國侯府找李國柱算帳去了。
“天上掉下來的小花妖?”謝老爺子微微沉吟,看向謝安然道,“你可看清楚了,當真是她回來了?”
謝安然點首,道:“孩兒看清楚了,是她回來了!”
謝老爺子又問:“李國柱當真要殺她?”
謝安然答得鄭重:“就孩兒目前掌握的請況來看,自她嫁入戰王府起,便已經遭遇四次暗算,其中兩次為李國柱,另兩次似乎是太后下的手。”
“太后?”謝老爺子面上浮上鄭重之色,道,“此事需慎重。春燕”,他高聲喚道,一名身輕如燕全身罩在黑色短打中的女子悄無聲息出現在祠堂門口。
謝老爺子道:“謝家未來女主人以後的安危,就由你負責了!”春燕領命便去了。
隨即謝老爺子與謝安然又低聲交談了些,末了突然問道:“皇上可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