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外傳來太監一聲高呼:“皇上駕到!”
殿內眾人紛紛出來跪迎,太后高坐在鳳塌上沒動。她此刻又生氣又心疼,見著眼前這個罪魁禍首縱是要出氣,也不能當著一眾嬪妃和外人的面。
偏殿的人聽見這一聲喊了,卻都沒有動靜。琅琊掏出隨身攜帶的燙傷膏子給雲凡抹了起來,李銀林也沒意識到有什麼不妥。
片刻後雲暮便聽寧貴妃回稟完了殿內發生的事情經過,立時趕到偏殿來了。
雲暮進來時,站著的都立時跪下給他行禮。除了兩個人,戰王雲凡和戰王妃李銀林。
戰王趴在床上,不方便,更何況他等著罪魁禍首哄他呢。
而李銀林,在雲暮出現的那一瞬間,大腦短暫空白之後便開始滿腦子嗡嗡做響,“雲暮”兩個字差點脫口而出。
眼前著一身明黃龍袍,頭束金冠,相貌出塵而眸色清明的男子,是她自十六歲起便烙在心底,念念難忘的人兒。
她怔怔站在那裡,不敢相信眼前的人兒會與雲暮生得如此相似。
三年來,一千多個日日夜夜,她一直想著會在何處與他如何重逢。她一直努力提升自己,一直希望能有一天再次站在他的身旁。做他的搭檔,與他組仙劍CP。
可眼前的這個人,是他,又不似他。
雲暮對上李銀林震驚而後痴怔的眸光,看著她那張花了妝的臉,對著她鳳眸中的晶瑩的淚光眸光微震。
玉衡半跪在一旁迎駕,見李銀林站著沒動,抬手扯了她衣袖一下,道:“快跪迎皇上!”
李銀林直線下限的智商,有些跌得找不著底。她就勢跪了下來,垂眸卻無語。
雲凡在看到雲暮明黃色的衣角時,便故意轉過了臉去。聽了玉衡的話立時轉頭,替她開脫道:“皇兄,銀林自幼長在民間,不懂宮中規矩,你不要怪罪。”
李銀林聽了伏低身子,深深吸氣又吐出,努力告訴自己:冷靜,鎮定!李銀林,你可以的,你一定可以的!
雲暮在李銀林跪下時便轉開眸光,徑直坐在塌沿,一邊吩咐眾人起身,一邊接過琅琊手中的藥膏便要替雲暮上藥。
李銀林跌到底的智商終於有所回升,抬眸見雲暮要給雲凡上藥,趕緊出聲阻止道:“皇上,您沒有淨手!”
雲暮的手停了一停,垂眸看向她。
李銀林不改再與他眸光相碰,趕緊解釋道:“啟稟皇上,燙傷稍不慎便會感染,一旦感染創口容易化膿,便會很難醫治,皇上若要替戰王上藥,還請先淨手。”
雲暮聽了微微頷首,宮人立時打來水為他淨手。
雲凡聽著李銀林的話,心頭為她在意自己而感到由衷的高興。
正好寧貴妃命人給李銀林送更換的衣裳,李銀林便跟著宮人去偏殿另一側的房間更衣梳妝去了。
等人去了,雲凡給玉衡遞了個眼色,玉衡會意,屏退了眾人。
雲暮一邊替雲凡上藥,一邊滿臉歉意的道:“此事是皇兄處理失當,累你受委屈了!”
雲凡笑道:“知道我委屈就好!李國柱的兵權,我要了!”
雲暮笑道:“有本事你自個拿去,朕不管!”
雲凡衝雲暮挑了下眉,一臉的得意洋洋。
李銀林更換完衣裳重新梳了個淡雅點的妝,便又被帶到了太后鳳塌前。
她行禮如儀,寧貴妃站在一旁道:“太后,您大人有大量,她也是個可憐的。”說著悄悄推了李銀林一把。
李銀林會意,雙膝跪地字斟句酌的道:“母后,臣媳出身著實配不上戰王,託母后您的鴻福,獲戰王垂憐,日後臣媳定當好生侍奉母后,還請母后寬恕臣媳。”
太后面色雖然難看,但李銀林這會做小伏低,換了妝扮之後看著順眼了幾分,戰王又著實護著她,若當真鬧起來,這事還是皇帝做得欠妥,不若先將她認下。
李銀林既然要侍奉,那日後多的是機會拿捏。
太后沉吟片刻後終點了點首,宮婢又奉上了一碗茶湯。
李銀林雙手取了,恭恭敬敬高興過頭頂,柔聲道:“臣媳請母后飲茶!”
太后接過茶碗飲了,遞給她一個紅包。
掌使吉祥將李銀林摻扶起來,高聲道:“百子千孫,多多益善!”
李銀林面上微赦,點頭應了。心底卻暗暗覺得:可憐天下父母心!
太后這百子千孫的若願望擱在戰王身上,怕是要落空了。
太后這碗媳婦茶總算是喝著了,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