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無聊賴的七天轉眼過去,李銀林終於可以下床了。
她先好好洗了個澡,是當真狠狠洗了半天。
湯池藥浴她白天每天都泡,但每回她泡湯浴的時候,戰王雲凡都能準備時回府過來湊熱鬧。
“今天騎了一天馬,累了!我和你一起泡吧,琅琊說這個藥可以緩解疲勞。”雲凡如是說,說著就將李銀林抱在了懷裡,和她一同下了湯池,將人打橫了放在水裡,一臉的舒服愜意。
李銀林能怎樣?
她被人打橫抱在懷裡連大氣都不敢出,深恐惹出玉衡的醋意來,哪裡敢洗澡?
縱是換松風抱著她在湯池裡,以李銀林的臉皮也不好意思當著松風的面又搓又揉的洗澡吧?
她當真做不出來。
***
四個宮婢被賣掉之後,雲凡有些後悔。
從前宮婢在時,他和李銀林睡一張床上,還可以佔佔便宜,李銀林只當他是演給宮婢看的。
而今宮婢沒了,他若再想和李銀林睡一張床,就得想想主意了。
沐浴更衣完畢,李銀林一身輕鬆的出了臥室,身上穿了一件趙粉色曲裾。
微溼的長髮垂在腦後,松風捧著一塊又厚又軟的浴巾追在她後面給她擦頭髮,一疊聲的道:“娘娘,您身子嬌弱,天氣將將回暖,頂著溼發吹了風仔細著涼。”
李銀林聽了忍不住腹誹:你們天天餵我吃燕窩、魚片粥、雪耳羹這些根本填不飽肚子的東西,我能不嬌弱麼?
在床上躺了七天,除了給自己做過兩套貼身衣裳,什麼也沒幹,竟然還瘦了……
一聲長嘆自李銀林唇中發出,今日雲凡回來的似乎比往常要晚。
她坐在院中的圓桌旁捧著腦袋發呆:她想吃白米飯,想吃水煮魚,想吃麻辣香鍋!
想歸想,第一,這個時空怕是沒有這幾樣菜色,第二,戰王沒回來,暫時開不了飯。
李銀林抬眸,看著遠處的天,斜陽半臥,她道:“松風,今兒爺回來的有點晚啊!”
松風已經得了雲凡的命令:陪戰王妃聊天解悶。
實在是不會聊,有問必答也行!
故而她答:“聽二管家說:明兒太后要在韶華殿舉行詩會,好像是想給玉煙郡主相看個夫婿,琅琊將軍被玉煙郡主點名安排佈置去了。”
“明兒?”李銀林眨了眨眼睛。
松風細細向她解釋,她才知道:太后把三月初三的流觚詩會搬進了韶華殿後的暢春園裡,那裡正好有一條依假山而引的小溪流。
又一聲長嘆自李銀林唇中吐出:恰逢如此盛會——打死她她也不想去!
可是做為偏科偏到高考廢掉的古風黨,如此盛會卻要避之唯恐不及,著實是諷刺啊!
不能再進宮這個念頭令李銀林搖擺的心堅定了些。
可心底,滋生出莫明的渴望:那位姓雲名誰的皇帝,會去的吧?
***
當晚雲凡回來的著實晚,說是被留在太后宮裡用膳了。
當晚李銀林用完病號飯後躺在床上,默唸心事。
半夢半醒之間,一陣悉悉索索的聲音傳來,硃紅色的紗帳被掀起一角,帶著淡淡刺槐花香氣的雲凡悄無聲息的側臥在她身後。
李銀林立時警醒,雲凡隔著被兒將胳膊環在她腰間,俯首輕嗅她的髮際,低沉著嗓音道:“我夜夜宿在玉衡房裡的事情被我母后知道了,我今兒被罵了。”
李銀林聽了忍俊不禁“卟”的一聲笑出聲來,成親當晚兩人演假鳳虛凰時雲凡賣力表演的樣子又浮上她的腦海。
雲凡見她笑的歡脫,聲音略低沉,帶著淺淺的小委屈道:“玉衡把我從他房裡趕出來了,我今晚和你一起睡吧。”
李銀林背對著他,笑著點頭,腰間微微一沉,雲凡抱著她將她身子扳過來,與自己四眸相對,柔聲問:“我聽說你今兒下地了?腳傷可是大好了?”
李銀林點頭,繼而一臉的生無可戀地道:“琅琊說不能走遠道,也不讓我練功,還是隻能坐著和躺著……”
雲凡聽了淺笑:“左右一個月也不能出門,你好好將養一個月,等能出門了,我帶你四處逛會子的。”
她乖巧的點頭,正要閉上眼睛,雲凡掀了被子進來,將額頭抵在她的額間,柔聲道:“銀林,你幫我個忙。”
李銀林見雲凡進了被窩,還是有點小緊張的,雖然不是第一回“親密”接觸了,可畢竟男女有別。
而且雲凡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