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雲姝這會兒也顧不得藏私,剛剛也是她大意,只想到了穆德昌一旦爆體而亡可能會有蠱蟲危及性命,卻是不想比蠱蟲更可怕的是堪比毒氣彈的惡臭。
楊振彪喝了口藥水,頓時被苦得眉頭都皺了起來,心說這麼苦的藥,一口就夠受的,卻是不想,苦澀的藥水功效斐然,才喝下他就頓覺胃裡騰起一股暖意,剛剛被燻得發懵的腦子也清明瞭許多,渾身上下一陣舒爽,有種如獲新生的感覺。
感覺到藥的強烈功效,楊振彪同柳雲姝微微頷首,忙不迭把水壺遞給靠牆而站的陸懷年。
“喝一口,剩下的,誰不舒服給誰喝……”
陸懷年搖了搖只有小半壺的水壺,聽楊振彪說喝一口,還想說他小氣呢,結果一口下去,陸懷年五官都扭曲了,麻蛋,第二口還真喝不下去,然而沒過幾秒,他就眼前一亮,目光灼灼地盯著水壺。
這苦哈哈的藥水,難喝是難喝,不過,效果顯著,陸懷年古怪地眯了眼楊振彪。
三分鐘後,進主墓室查探的隊員返回。
“現場有點慘,穆德昌爆體而亡血肉四濺,方特助受衝擊最大已經沒了生命體徵,賀教授渾身是血昏迷不醒,另外,賀氏兄弟進密道跑了,不過,他們應該也沒躲過被沾染上了,密道里留下很多血印子和血肉組織……”
陸懷年面色沉冷,賀元修和賀元培竟然跑了!
“外圍留守的人還在出入口守著嗎?”柳雲姝這會兒不禁想仔細問一下外圍的情況了。
陸懷年先是看了眼楊振彪,而後方才道,“我們把人清除後,就把外圍交給牛啟明瞭。”
“所以,中間還是有時間差的?”柳雲姝心底略沉。
陸懷年和楊振彪相視凝眉。
“我第一時間已經通知下去逮人了,不過現在都還沒有收到回應,怕是遲了一步……”陸懷年面色沉冷,看著臉色發白的柳雲姝遲疑道,“我們現在能進去處理現場了嗎?”
柳雲姝遠遠瞥了眼主墓室裡的慘狀,眉頭皺得死緊,“按理現在還不安全,那些爆出來的蠱蟲和毒液都很危險,我們現有的防護措施不夠,一旦沾染,可能會有不可預知的麻煩……”
陸懷年擰眉看向楊振彪,“你怎麼看?”
“聽雲姝的,最好不要魯莽行事,那東西輕易不要沾染。”楊振彪雖然明白陸懷年的顧慮,但他更清楚柳雲姝的判斷。
“可是……”陸懷年很為難。
“沒有可是,這裡暫時先不做處理,裡面那個重傷的賀教授用隔離袋裹上帶出去,把實情告訴杜老,讓杜老看著處理吧。”楊振彪相信賀教授那種情況,放出給別的醫生都是害人,還是交給有所準備的杜老為好。
“至於自食惡果爆體而亡的穆德昌,我知道這事你也處置不了,穆德昌身份比穆淑琴還要特殊,這事你也只能儘早上報,看上面怎麼個處理意見,現在的當務之急是救出高陽。”
陸懷年沉著臉轉身去安排,雖然楊振彪這麼說,但陸懷年心裡很清楚,穆德昌的死,可能會引起多方震盪。
陸懷年和楊振彪臉色都很凝重,柳雲姝思索了一下,探手進挎包取出一瓶噴霧,走向陸懷年。
“這個能短時間預防蠱蟲侵入肌膚,量有點少,只有兩個人全身噴灑的劑量,時效三十分鐘。”
陸懷年眼前一亮,接過柳雲姝手裡跟汽水瓶差不多大小的噴霧試劑瓶,嘴角扯出一抹笑意,“真是解救我們的小仙女啊……”
陸懷年同柳雲姝揚眉一笑,便轉身朝那邊換衣服的隊員跑去。
柳雲姝眸光微閃,噴霧是臨時用意念在空間調製的,耗費了不少精神力,卻也只有那麼一點點,時間緊迫,未免參與救援的同志會有後續麻煩,柳雲姝寧願暴露一點異常,也不忍看著鮮活的生命赴死。
楊振彪抬手摸摸柳雲姝的腦袋,“這裡恐怕不太安全,我們必須儘快救出高陽,儘早撤離。”
柳雲姝驀地心口一緊,“跑掉的賀元培和賀元修?”
“偵查結果顯示賀氏兄弟大概也遭了‘汙染’,他們自己整天跟這些個東西打交道,應該更清楚這玩意兒的厲害,如果能逃,他們一定不予餘力,如果如你所擔心的,一旦沾染,必死無疑,那就更麻煩了,他們會拉我們所有人陪葬。”
張科湊過來正想找楊振彪,聽他這麼一說,臉色都變了,“可是這個古墓實在太大了,甭說藏一個人了,就是百十來號人都不好找。”
“那就更麻煩了。”柳雲姝心下沉得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