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彪趁機偷了個香,擁著她咧嘴直樂。
“放心吧,這床你哥修理後,我又給你捯飭了捯飭,結實得很,我跟你保證,甭說是壓一下了,就算咱倆一起擱上邊滾來滾去都塌不了……”
楊振彪話都還沒說完,胸口就捱了一拳,低頭一瞧,小臉緋紅的小媳婦嬌嗔地直瞪他,嘴角不由得咧得更大了。
柳雲姝嬌羞得燙紅了小臉,狠狠推了他一把掙脫開來,忙跳下了床,先是背過身整理了一下稍顯凌亂的衣服,回頭就想要好好教育教育他。
可也就這麼一會兒的功夫,側躺在床上的楊振彪居然已經閉著眼睛睡著了,柳雲姝心口一緊,放輕了腳步來到床邊,給他搭了個單子在身上,又不放心的探了一下他的腕脈,確認他真的是太累,睡著了而已,柳雲姝這才悄然鬆了口氣。
瞧著他安詳靜謐的睡顏,柳雲姝心中漾起陣陣漣漪,幽幽地疼淡淡的甜終究匯聚成濃烈的不捨與心疼。
舒婷《致橡樹》裡的愛情箴言,早已深深刻入她的骨髓,融入她的血脈,前世今生的淬鍊,鳳凰涅盤的柳雲姝磋磨了這麼久,也更加堅定了自己的信念。
誠然,楊振彪是棵英姿挺拔的參天大樹,她柳雲姝今生定要足夠強大,爭做一株木棉,作為樹的形象和他比肩而立。
眼底滿是堅定之色的柳雲姝悄然起身,不想打擾他難得的休息,輕手輕腳的走了出去,關門的瞬間卻是楞了一下。
“媽,以後玉蘭姐要是再來,你也甭跟她客氣,最好連門都不許她進。”
“你以為我不想啊,可她畢竟是你爸的侄女,我哪敢做得太過啊。”趙愛華邊摘菜,邊苦笑著搖頭,“再說了,這不還有你奶奶跟這兒摻和呢嘛,我要是真敢連門都不給她進,你奶奶還不得攛掇你爸休了我啊。”
“這都什麼年代了,哪兒還有什麼休妻這茬。”
柳雲姝成功的被她媽給逗笑了,可又不敢笑太過了,回頭她媽反過味兒來了再跟她急眼,忙乾咳了兩聲清了清嗓子。
“怨我剛剛沒說明白,我的意思不是叫你跟人置氣故意怎麼著,而是我發現柳玉蘭翻我屋的東西了,這事說好聽了,她只是無聊又好奇隨便翻翻,可誰能保證她不是別有用心踅摸咱傢什麼寶貝啊。”
“什麼?你是說玉蘭那孩子擱你屋待了老半天都不出來,是想偷東西?”趙愛華這下急了,手裡的菜一下子全丟盆裡,急吼吼的往裡屋跑。
柳雲姝嘴角微微一僵,哭笑不得瞅著她媽旋風似的飆走,想攔卻又不好給她攔,索性由著她媽焦灼一會兒。
柳鐵柱和柳大力推著板車回來的時候,正巧趕上趙愛華跟柳雲姝在廚房門口唏噓。
趙愛華一瞅見家裡的頂樑柱回來了,忙迎了上去。
“唉吆喂,當家的,你可算回來了,剛剛差點沒嚇死我,你們說,這誰能想到差點都招賊了……”
“怎麼回事?”
瞭解了事情的經過,柳鐵柱安撫的輕拍了一下心有餘悸的趙愛華。
“還好沒丟,這些錢可得放好了。”
柳鐵柱吧嗒吧嗒的抽著煙,沉著臉眉頭皺的老高。
“不管玉蘭那孩子今兒個是不是來偷東西的,這事你們也都不要聲張。”
“爸,這都什麼時候了,柳玉蘭那隻髒手都伸到雲姝屋子裡去了,你怎麼還要維護她一個外人啊。”
柳大力黑著臉氣鼓鼓的抗議。
“雲姝手裡沒準有什麼寶貝又被她給惦記上了吧,以前她坑蒙拐騙雲姝手裡的東西還少嗎,我看這事都怨爸你太過姑息養奸了,柳玉蘭她這會兒偷偷摸摸還只是小打小鬧,如果將來她要的是雲姝的命呢,爸,咱可不能再縱容叔一家子禍禍咱們家了啊。”
“哥說的一點兒都沒錯。”
柳雲姝先是跟柳大力比了比大拇指,瞅了眼大步走來的楊振彪嘴角微微上揚,等他走近了,才接著說。
“爸你也知道的,小時候,但凡我手裡有什麼稀罕的玩意兒,柳玉蘭她只要看上眼了,就是搶也得搶到手,這事不止奶奶是幫兇,也有爸你縱容的功勞啊。
不過,過去的那些事,咱就不提了,現在的問題,我懷疑柳玉蘭不知道什麼原因惦記上我手裡的這兩塊半玉了,這已經是我為數不多的寶貝了,我自己都稀罕得不行呢,才不想給她摸了去。”
“半玉怎麼會在你手上?”柳鐵柱眸色一沉,轉臉去瞅趙愛華,“不是叫你收好了嗎,你什麼時候給到她手裡了?還差點沒叫人給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