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振彪好氣又好笑地扒拉了扒拉她的頭髮。
“你倒是挺關心那頭倔牛,老子傷口都裂開了,也沒見你皺下眉頭。”
“傷口真裂開了?”柳雲姝才不信他的鬼話,卻是故意逗他,“我這就給你叫老杜去。”
“你!”楊振彪臉都黑了。
柳雲姝噗嗤一笑。
楊振彪寵溺的眯著她,莫可奈何的幽幽嘆氣。
“真是拿你沒辦法!”
他低沉沙啞的磁性嗓音似縱容又似疼惜,撩撥著她柔軟的心絃,柳雲姝上前兩步,貼上了他寬厚溫熱的胸膛。
“振彪,謝謝你。”
軟香驟然入懷,楊振彪只覺空落落的心一下子就填滿了,大手緊緊摟上懷中人兒纖細柔軟的小腰,滿足地喟嘆。
“以後都要這麼謝我!”
“!”
柳雲姝一臉的驚歎號,心口突突直跳,她甚至都要懷疑楊振彪是不是有讀心術了。
要不是臉皮薄不好意思,她剛剛深情款款地其實是想說:振彪,我愛你。
可沒想他竟然歪打正著霸道的宣示主權:以後都要這麼愛我!
耳根一下就燙紅了的柳雲姝羞澀的深深埋進了他的懷中。
楊振彪眼睛璀亮,嘴角咧得更大了,得意大笑,雙手搭上她的後腰一個用力把人提起,飛快的轉了三圈。
毫無防備的柳雲姝被他轉得頭暈目眩,就跟騰雲駕霧似的,整個人都是飄飄然的,腳底彷彿踩了團棉花。
終於如願以償了的楊振彪樂極生悲,傷口真的崩裂了。
被老杜‘大刑’伺候了一番,楊振彪這回終於擱病床上老老實實躺著了。
柳雲姝想笑又不敢笑,生怕好不容易被老杜給兇唬住了的某人又給炸毛了,她可真心不想再受教老杜洗腦似的念念碎了。
“想笑就笑,憋著多累得慌。”楊振彪不鹹不淡的提醒肩膀抖落個不停的小媳婦兒。
“我沒、咳咳……”
柳雲姝瞧他一臉的幽怨,實在違和,不禁忙收斂了情緒,幫他涼了杯水,才在床邊坐下,調了慢了點滴的速度。
“要不要眯一會兒,你的傷需要靜養,睡覺是最好的一劑良藥。”
“等下還有點兒事……”
連番的折騰,再加上藥物的作用,楊振彪這會兒眼皮漸沉,強撐著保持清醒。
“雲姝,你等下看過了浩浩,要不還是先陪叔和你哥他們回去吧,你昨晚就沒怎麼睡,醫院裡有你奶奶和你姑在,你想消停都難……”
“你呢?”柳雲姝奇怪的打量了他一眼,總覺哪裡怪怪的,“不需要我陪你?”
“……我只是不想叫你受累。”楊振彪心裡憋得慌,他都恨不能化身護身符跟她寸步不離了,小媳婦兒居然還故意曲解他。
瞧著他消沉陰鬱的臉色,柳雲姝莞爾一笑,“好好好,我爸他們要是肯回去的話,我也跟著回去成了吧。”
“……”有點兒小迷糊了的楊振彪總覺她這話哪裡不對勁兒。
摸了摸他打點滴有點兒發涼的手臂,見他若有所思的眯起了眼睛,柳雲姝不禁抿唇苦笑,“別瞎琢磨那些個有的沒的了,我這不都已經答應你了嗎。”
“你逗我悶子呢。”楊振彪臉拉得老長,“別以為我不知道你爸和你哥一時半會兒的且回不去呢。”
藉口被當場拆穿,柳雲姝嘿嘿一笑,見他臉色不對,沒由來的心下一緊,“是不是出什麼事兒了?”
“沒事。”楊振彪怕她多心,沒打點滴的大手摩挲著她柔軟的小手,“別擔心,真沒事,我就是饞你做的藥膳了……”
“……”
柳雲姝這下倒是信了,出自她手的藥膳色香味俱佳,甭說是楊振彪了,就是田爺爺都讚不絕口,只不過,她是巧婦難為無米之炊,這個年代,雞比糧食更金貴,誰家捨得宰正下蛋的老母雞啊,昨兒個要不是有她媽做主,她可也不敢動家裡的寶貝疙瘩。
瞅了眼已經睡著了的楊振彪,柳雲姝輕嘆了口氣,他自打來到縣醫院後就沒怎麼好好吃口飯,高峰還偷偷跟她打趣說他們老大都被她給養刁嘴了,柳雲姝卻是深知他那是氣虛血虛再加上天氣炎熱,他能有胃口才怪。
心底不捨與心疼翻湧,柳雲姝懊惱的扒拉了扒拉腦袋,都是沒錢給鬧的!
楊振彪只是眯了一下下,才一睜眼就見小媳婦兒眉頭全皺一塊了,小嘴還嘟得老高。
“……怎麼了?頭又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