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東明那小子跑哪兒去了?”
“進手術室了啊。”
周紅軍奇怪的瞅著他,滿是紅血絲的眼睛盈滿了水光,感激的拍了拍楊振彪的肩膀。
“不是你幫他跟人杜教授說的情嗎?他都沒來跟你道聲謝?這小子真是越大越沒規矩了,回頭我好好說說他。”
“……”楊振彪咬牙,他見鬼的才會替那個小白臉說情,一準兒是膽兒肥的小媳婦兒使詐拐帶進去的。
田老七忙別開了眼,直替沒心沒肺的柳雲姝捉急。
“老大。”高峰好不容易才找到手術室這邊,跑得滿頭是汗。
楊振彪瞅了眼欲言又止的高峰眉峰隆起,轉眼盯著手術中的紅燈默默了好一會兒。
“老支書,田爺爺,我去去就來,有什麼事兒,到301病房找我。”
“好好,你忙去吧。”周紅軍雖然心思全都在手術檯上的浩浩身上,可當過兵的他深知,部隊上來人找,一定有任務。
石頭的病房裡,楊振彪和高峰一進來就把房門給關上了。
頭上扎著繃帶的石頭瞅了眼擱窗戶邊站著警戒的高峰,石頭忙向楊振彪立正敬禮,然後才探手從懷中取出一封裹著塑膠袋的信函。
楊振彪剝開塑膠袋取出信函,眼睛一眯,盯著空白的信封右下角那個不起眼的小黑點直皺眉頭。
見他已經看過信函裡的檔案,石頭忙又接著說,“老大,團長要我和高峰配合你行動。”
“老杜是來幹嘛的?”楊振彪一手捏著檔案和信封,一手擱兜裡摩挲。
石頭都不敢揉有點兒隱隱作痛的腦袋,僵著身子苦笑。
“老杜只是搭個順風車。”
“嗯?”楊振彪信他才有鬼。
“嘿嘿,老杜,老杜得了團長的指示,專程跟過來監督老大你好好養傷……”
石頭都不敢去瞅老大的臉色,他哪兒好意思說,他當時在營區門口不過就是跟老杜客氣了一句,沒成想人還真沒跟他客氣,直接就上了車,他那會兒都傻眼了,差點沒把車給他直接倒回去。
這要不是政委瞧他堵門口老半天都不動,跑過來給了他顆定心丸,他哪兒敢擅自把國寶級的老杜給拐跑了啊。
楊振彪瞭然於胸的勾了勾嘴角,他就知道老杜是衝他來的,劃了根火柴將信封和檔案點燃,等快要燒到手指了,才把剩餘的一小角丟下。
高峰忙拎了掃把和簸箕過來清理。
楊振彪示意石頭去床上休息,轉身就出了病房,下一秒卻又折返了回來。
“紙條的事兒,查的怎麼樣了?”
“紙條是縣公安局局長許長洲寫給穆國濤的……”
楊振彪皺著眉頭看了一眼同樣楞了一下的石頭。
高峰低了頭將手裡的掃把和簸箕放回原位,沒注意到兩人神色間的異樣,只是糾結著眉頭斟酌了一下措辭才接著說。
“我側面打探了一下,據說是穆國濤的姐姐正好來附近辦事,聽說穆家出事了,幫穆國濤出面求到了許局跟前,我還聽說穆國濤這個姐姐可不是個簡單的人物,據說人家的身份都還是保密級的,就是連許局接見都是關起門來密談的。”
石頭摸了摸額頭上的繃帶,想著是不是該現在就拆了,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工夫。
楊振彪同石頭打了個手勢,石頭立馬就蔫了。
高峰不明所以,來回瞅著倆人,“老大?”
楊振彪拍了拍高峰的肩膀。
“紙條給我,你暫時先別再接觸那人,以免打草驚蛇。”
“好的。”
高峰忙將揣兜裡的紙條拿了出來,眼瞅著老大急著要走,忙跑了兩步湊他耳朵邊急切的叨咕了兩句。
楊振彪回到手術室門前的時候,田老七正跟院長鄭和平寒暄,遠遠瞅了眼緊貼著門縫朝裡看的胡大娘,楊振彪先是跟老支書打了聲招呼,才朝擱牆角的倆人走去。
“振彪你那邊忙完了?”
田老七剛被周紅軍和院長一人給說教了一通,一句軍令大如山,他縱使心焦楊振彪那要命的傷,他哪兒還能執行什麼任務,可當著倆老兵的面,他就是再有微詞卻也不好攔他。
“也沒什麼緊要的事兒,就是不放心石頭的傷,去看了看他,這不就回來了。”
楊振彪有點兒奇怪的瞅了田老七兩眼,總覺他哪裡不對勁兒,可一時間又沒瞅出來,索性沒再多想。
“院長,手術大概還要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