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月娥瞅著趴地上目瞪口呆的柳玉蘭,心火狂飆,上去就又是兩個大耳刮子抽她,直打得柳玉蘭癱在了地上,要不是被人拽住了她發麻了的手,她一準扇爛了柳玉蘭那張巧舌如簧的嘴兒!
李建軍走到周紅軍跟前,羞愧難當地耷拉著腦袋。
“周爺爺,對不起,我不該知情不報的。”
“……”周紅軍沉著臉,心裡堵得慌,老半天都沒說一個字。
議論紛紛的人們漸漸沒了聲兒,全都豎起了耳朵。
柳雲姝皺著眉頭古怪的盯著李建軍瞧,她原本還想瞅瞅柳玉蘭要怎麼跟往日的舊情人撕逼呢,結果卻是不想昨兒個還跟柳玉蘭狼狽為奸的李建軍,才一宿的功夫就給人策反了,究竟是誰那麼大本事?
正跟牛啟民交頭接耳的楊振彪彷彿感應到了什麼,回頭瞅了眼小媳婦兒,嘴角微微勾起。
牛啟民大步上前,向周紅軍敬了個禮。
“老支書,這些人涉嫌蓄意謀殺,我們得帶走,回局裡去審。”
“這事……”周紅軍也知道事態的嚴重性,可越是涉及自家的事兒,越是不好輕易處置。
牛啟民知道他的顧慮,更理解他的苦衷,義正辭嚴的敬禮道,“老支書您也是黨員幹部,這事沒得商量,法不容情!”
“……”
圍觀的人們寂靜一片,誰都不敢吭聲。
柳玉蘭驚恐地瞅著牛啟民手裡亮出來的手銬,渾身一個激靈,下體一股熱流流了出來,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突然聞到了一股子騷味兒的人們紛紛扭著鼻子連連後退。
喬瑞嫌棄的瞅了一眼,真是一個頭兩個大,牛隊都發話要抓人了,可眼跟前只有他一個兵,他個倒黴悲催的就是捏著鼻子也得幹,喬瑞心裡頭都要把穆國濤給罵死了,這都給他整了擋子什麼糟踐活!
說曹操曹操到,喬瑞正擱心裡頭罵的人,帶了幾個手下姍姍來遲。
柳巧珍眼睛賊亮,忍辱負重了這麼久,她可終於把靠山給盼來了,激動得哭訴。
“國濤啊,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你這要是再不來啊,我、我可都要被人給欺負死了啊……”
“你閉嘴!”穆國濤黑著臉呵斥,嫌棄的閉了閉眼,深吸了一口氣,強壓下心頭的怒火,冷著臉沒好氣地吼她,“一天天的盡給老子惹麻煩,回去再找你算賬!”
“……”柳巧珍氣弱的癟了嘴,想也知道,她費盡心機折騰了這麼久,結果到頭來竹籃打水一場空了不說,還反惹了一身的騷,甭說心高氣傲的穆國濤了,就連她自己個兒都咽不下這口氣。
穆國濤是有備而來,都還不等牛啟民開口,他就先遞上了一張紙條。
牛啟民眉頭皺得老高,抬頭看了一眼正忙著跟小嫂子說話的老大,攥了攥拳頭,才同一言不發的穆國濤微微點頭。
穆國濤也沒多耽擱,只是同牛啟民道了聲謝,又向老支書周紅軍點了個頭,就招呼人幫著將癱軟在沙石堆上的柳巧珍給弄上了車,臨走前抱憾的拍了拍一臉菜色的喬瑞。
柳雲姝目光灼灼的瞅著牛啟民手裡的紙條,心緒劇烈翻騰,會是那個神秘高人的手筆嗎?
楊振彪瞧小媳婦兒的臉色不對勁兒,大長腿一邁朝牛啟民奔去。
柳寶柱扶著柳奶奶趕過來的時候,只看到了汽車絕塵而去的尾巴,可等走近了,柳奶奶突然啊的一聲慘叫。
“玉蘭這是怎麼了?怎麼?怎麼成這模樣了……”
柳奶奶呆呆的瞅著昏死過去了的柳玉蘭,才要痛斥老大家的一家子都是白眼狼,可才一抬頭正巧瞅見寶貝孫子被人摁著帶上了手銬,柳奶奶急的站都站不穩了,踉踉蹌蹌的顛過去拽著柳大壯的手腕吼得震天響。
“你們都給我住手,誰允許你們碰我孫子的啊!……”
“奶奶,爸,救我,救我……哇哇……他們要抓我,他們要抓我走……奶奶救我,快救救我……”被嚇傻了的柳大壯剛剛一直是懵的,直到見到他奶奶和他爸,這才害怕地哇哇大哭。
牛啟民給她出示了他的證件亮明身份。
“老人家,我們是縣公安局的,我是大隊長牛啟民,我們這是執行公務,請你不要阻礙執法。”
“我才不管你們是縣裡的,還是省城的,你們就是不能碰我孫子,你們憑什麼啊,你們憑啥要抓我孫子啊……”
柳奶奶自覺跟縣裡公安的勞什子隊長說道個不清,轉頭可憐巴巴地去求跟田老七站一塊不知道嘀咕什麼的周紅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