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買東西忘記給錢了?”厲海芬看了常安一眼,一頭霧水地問道。
“那都是咸豐年前的事情了,誰還記得,可是,你覺得我像是會忘記給錢的人嗎?”常安不滿地反駁。
“他之前好像不是這樣子對我們的,怎麼突然間說變臉就變臉了。”厲海芬想不明白了。
初次做鬼,還是老頑童給他們指點了迷津,厲海芬才有如今這般實力,那個時候老頑童待他們還是挺好的。
“我怎麼知道,可能是許叔他老人家心情不好,他家不是有個許新遠嗎,許叔就是放心不下許新遠才會留在人間的。”常安想了想,越想越覺得自己找到了真相,就是這樣的,沒錯。
“……呵呵。”厲海芬笑了笑。
許新遠又不是第一天是這個樣子,許叔卻是突然間有了心事,但她也不想拆穿沾沾自喜的常安。
不過他們也不想浪費太多的時間去想這沒關的事情,這白天黑夜的守在常歡喜身邊,也是很耗他們的陰氣的,所以來著調養調養。
做鬼也不容易,厲海芬閉目養神,很努力地不去想其他事情。
忙碌過後的常歡喜也很努力地不去想去不去參加趙偉的婚禮的事情,可還是強打著精神盯著蚊帳頂。
原本雪白的蚊帳已經沾了許多灰塵舊跡,沒有了亮色,該拆下來洗洗了,常歡喜想著。
可是眼皮子在打架,她又不想動彈,卻是怎麼也不敢閤眼的。
生怕一閉上眼就會夢見朱藝,夢見大紅的裙褂,夢見搖曳的蠟燭,夢見她不想夢見的一切。
特別是今天朱藝還幫了她一個大忙,常歡喜真的是怕了,怕了厲海芬給她設計的下半生。
要是她做了那樣的夢,叫她以後還怎麼去面對朱藝,叫她怎麼去面對未來的另一半。
雖然也不是第一次做那樣子的夢,但常歡喜還是難以接受。
不過她再怎麼掙扎還是敵不過睡意來襲。
只是她沒有夢見朱藝,而是夢見了許許多多的老同學圍繞著她,但她卻是看不清楚對方的臉。
越來越多的人圍繞在她四周,讓她難以呼吸,常歡喜還是被這樣奇怪的夢給嚇醒了。
現在的她幾乎每天晚上都會做夢,奇奇怪怪的夢有些醒來就忘記了,怎麼也想不起來。
有些卻是印象深刻,想忘也忘不掉。
常歡喜煩躁地跺著腳,拉起被子蓋住自己,不到一分鐘又拿開了一點點,露出半張臉。
眼睛一直都是閉著的,常歡喜默默地命令自己趕緊繼續睡覺,什麼也不要去想,什麼也不要去聽。
夜深人靜,卻是彰顯了一切微小的聲音。
好像水管有水流經過,好像樓板有玻璃球滑過,偶爾還會聽到摩托車馳馳而過的聲音。
所有的聲音都被無限放大了。
常歡喜摸索出枕頭底下的耳塞,塞住了自己的耳朵。
這樣子才清淨多了。
可還是睡不著。
她爸媽去哪兒了?
常歡喜有些擔憂了。
這不像是厲海芬的作風,竟然沒有後招,常歡喜是不大相信的。
胡思亂想了許久,常歡喜才淺淺入睡。
還沒睡沉,天便亮了。
但她還是習慣性的早起,洗漱完才想起自己失業了。
常歡喜坐在沙發上,又拿起厲海芬的筆記本認真地看了起來,今天做點什麼甜品好呢?
湯圓,做份湯圓做早餐好了,常歡喜合上筆記本,拍了拍手,準備小試牛刀。
“這傻孩子是準備不吃飯了嗎?”常安遠遠地望著廚房裡忙碌著的常歡喜,憂心忡忡地說道。
認真是件好事,可是認真過了頭,他就有些心疼了。
年輕人怎麼就不知道愛惜自己的健康呢?
“吃得苦中苦,方為人上人。”厲海芬狠了狠心,沒有理會常安。
不過她的注意力轉到了常歡喜的手機上來,是簡訊,趙偉是誰來著?
她怎麼沒有印象?
結婚了?
這種好幾年不聯絡,一聯絡便是各種喜事的人,真的是讓人很無語。
要是之前的厲海芬肯定要狠狠鄙視一番的。
不過現在的她有些驚喜呢。
只是常歡喜聽到手機響,幾乎是飛奔了過來,拿起手機便揣進衣兜裡,生怕被鬼看到似的。
厲海芬有些不滿常歡喜的操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