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叔……”常安從破敗的木椅上跳了下來,然後喊了一聲。
“嗯。”老頑童拉著臉應了一聲。
“好些天沒見你老了。”常安一點也不介意老頑童的臭臉。
“你們也別怨我孫子了,他們的事我該做的也都做的,只是……剩下的事情就看天意吧。”老頑童忽然重重地嘆了一口氣,然後消失了。
厲海芬聽著怎麼感覺怪怪的,他們也沒怎麼為難許新遠啊。
要說為難,那也是老頑童自己要求的。
怎麼如今聽來倒好像是他們做錯了似的。
“他這話是什麼意思?”常安不解地問厲海芬。
“我怎麼知道。”厲海芬沒好氣地說,沒看到她也是一頭霧水的嗎?
老頑童離開了喜慶裡,也沒有什麼好地方可去,就哪裡涼快去哪裡而已。
可是逛蕩著,逛蕩著,老頑童的心裡卻是越發不踏實了。
這算不算是他逆天改命的報應。
萬一哪天厲海芬和常安想起來害死他們的人正是許新遠怎麼辦才好?
老頑童益發煩躁了。
當初厲海芬和常安去喝喜酒回來的路上……
老頑童仍舊是歷歷在目。
因為他也在那裡。
因為許新遠也在那裡。
許新遠所搭乘的公共汽車發生了意外,三死七傷。
那些自顧著逃命的遊魂並不知道自己已經死於非命了,老頑童還想著勸他們回去體內,哪怕是萬分之一的機會也好。
可正當他回去找許新遠的時候卻是看到許新遠驚慌失措地跑到了一邊,擋住了厲海芬和常安的去路。
然後厲海芬和常安為了躲避突然間跑出來的許新遠,一下子沒控制好摩托車,兩人掉水裡了。
許新遠並不知道他害死的人是厲海芬和常安。
老頑童見他惶恐得厲害,又見有人報了警,便生了份私心,讓許新遠忘了那晚上的事情。
可他還是沒有辦法救回厲海芬和常安他們兩人的性命。
欠下了畢竟是欠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