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許新遠不大能理解厲海芬所說的話,可還是乖覺地認了錯。
“榆木腦袋。”厲海芬豈會看不穿許新遠不過是裝模作樣罷了。
但她也是無可奈何,一時半會也不知道該如何去開導許新遠了,這性格的問題很難改的。
便是常安也有他的逆鱗,他的逆鱗便是他的家人。
哪怕他的家人再怎麼不堪,他也不想聽到從厲海芬嘴裡說出的他們的半分不是,一句也不行。
這也是厲海芬和常安吵吵鬧鬧了許久才被迫無奈接受的現實。
他的家人是他的逆鱗,而她卻不是,她只是他和稀泥的物件而已。
厲海芬回想起那些被指桑罵槐的日子,大概便是接受現實之後她便成了世人眼中的那個潑婦吧。
她那個笨女兒啊,為什麼還是要選許新遠呢?
厲海芬不希望看到常歡喜經歷她經歷過的一切,不希望常歡喜為情所傷。
即便是她,所有人都說她嫁了個好老公,但她的心早已經千瘡百孔,時不時暗自療傷。
他的好是別人眼中的好,卻是抹殺了她所有的付出,千般萬般的不甘在生活面前也唯有化作一抹淡淡的苦笑。
厲海芬看了看常安,又看了看許新遠,消失不見了。
這一回連常安也不知道厲海芬去了哪裡了。
許新遠待厲海芬和常安離開之後才轉身進了店裡。
忽然聽到腳步聲,許新遠都心驚肉跳的,但只是許亞強回來了而已。
“剛才怎麼傻站在門口?”許亞強好奇地問。
而且嘴裡好像還在嘀咕些什麼。
“外面空氣好。”許新遠看了看外面,想了片刻然後說道。
“店裡沒什麼人的時候可以去串串門的。”許亞強見許新遠還是個愣頭青,只好明示了。
他還以為許新遠是犯了相思。
“爸……”許新遠喊了一聲,不過被許亞強那麼一打岔,他都忘了自己想要做什麼來著。
甜品店裡,常歡喜惆悵地望著外面的青苔,還有一根從牆壁上破土而出的青芽正隨風搖曳生姿。
她的心好像也有點搖擺不定了。
“歡喜啊,來碗桃膠,聽說能養顏美容的,是不是真的。”
一把細中帶尖的聲音響起,常歡喜抬起頭一看,可不正是賣菜的老闆娘嗎?
她這個時候,好像是挺閒的,手裡還抱著個七八個月大的小女娃。
平常閒暇的時候她也經常看到她帶著女兒在菜市場附近轉悠,不過轉到自己店裡倒是頭一回。
“是啊,要一碗來嚐嚐。”常歡喜換上了笑臉。
“那就嚐嚐。”賣菜的老闆娘將女兒放到桌子上來逗弄。
常歡喜見也沒有其他客人在,便隨她好了。
一份桃膠端了上來,對方見她好像沒地方放東西的為難樣子才將女兒重新抱在懷裡。
常歡喜將碗放了下來,還沒走開便聽到她說,“幫忙抱一下孩子,我都很久沒好好吃個東西了。”
“好吧。”常歡喜拍了拍手,抱過孩子。
小娃兒不哭也不鬧,安安靜靜地望著常歡喜,帶著幾分好奇。
“你女兒挺乖的。”常歡喜隨口說道。
“那就不熟悉的人抱著才能安靜那麼一會,平時可鬧可調皮了。”賣菜的老闆娘嘆了一口氣。
而且誰都不折騰,就是折磨她這個親媽。
果不其然,兩三分鐘沒到,小女娃便開始扁嘴了。
常歡喜生怕她下一秒便嚎啕大哭,連忙將小女娃還給了對方。
“小壞蛋。”賣菜的老闆娘一手抱著小女娃,一手舉起碗,將剩下的那點桃膠一飲而盡,然後用紙巾擦了擦嘴,這才哄了哄孩子。
“聽說你都要嫁人了,是不是真的?”
“你聽誰說的,沒有的事。”
“那你不是在和隔壁那個許新遠在談戀愛嗎?”
“談戀愛和結婚是兩碼事。”
“你們真的是在談戀愛啊,我還以為他們在胡說八道。”
“他們……”
“沒有,沒有,就是,不記得了,偶爾聽到有人在說你和許新遠在談戀愛,我還不信呢,沒想到是真的。”
“……”
常歡喜一臉黑線,感情是來打探虛實的。
面對那狐疑的目光,常歡喜反倒坦坦蕩蕩地任由對方打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