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扯下一小節,做了兩個簡陋的紙團塞進自己的耳朵裡,然後重新開始準備調味料。
老頑童氣得幾乎是吼著傳授自己大半輩子的經驗。
許新遠還是聽得到,但很煩,煩的他摔了個空的醬油瓶子。
老頑童臉色一變,消失不見了。
許新遠有些後悔了。
但他也是忍到現在才忍無可忍的。
代溝,爺孫兩輩的代溝不是一般的大。
老頑童說的許新遠都知道,可是他做不到。
憑經驗,他沒那麼多年的經驗,憑味蕾,其實他的味蕾並不如許亞強的出色,但他也有自己的一套方法。
雖然很笨,可也是實用的,可以過得了許亞強那一關的。
就是老頑童那一關不好過而已。
不過被老頑童那般嫌棄也不是頭一回了。
連許亞強也是經常性的被嫌棄。
許新遠有些羨慕聽不到老頑童說話的許亞強。
不過轉念一想,老頑童那性子,許亞強也沒少聽吧,從小到大的童年陰影,許新遠有些同情自己的爸爸。
雖然自己也好不到哪裡去。
許新遠嘆了一口氣。
這一聲幽幽的嘆息和剛才那瓶子破碎的聲音還是傳到了隔壁。
這層薄薄的夾板一點也不隔音。
常歡喜聽了都忍不住跟著嘆息了一聲。
她有些可憐許新遠了。
那樣的特殊技能,她一點也不羨慕,還是無知無畏的好。
不過還是會心存敬畏的。
差不多到十點的時候,兩家店才幾乎是同時開了門。
常歡喜探頭往燒臘店的方向看了看,沒想到會對上許新遠的視線,便笑著打了聲招呼,“還好吧?”
“我……”許新遠想起那清脆的破裂的聲音,有些尷尬地笑了笑,“讓你看笑話了。”
“沒什麼好笑話的,可以理解,要不你在店裡擺個風水陣化解一下?”常歡喜含糊地說道。
“……也好。”許新遠幽幽地說道,哪怕是對上了厲海芬的目光。
那目光帶著白刃,是想要將他千刀萬剮的警告嗎?
可怕的女人。
這可怕的女人偏偏是他喜歡的女人的母親。
許新遠縮回了店裡,好不容易動了心,可是情路坎坷啊。
老頑童,厲海芬,許新遠有些頭疼。
還有老頑童和厲海芬之間的那些不大不小的問題,許新遠想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