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新遠剛剛才換了一身乾淨的衣服,沒想到常歡喜這麼快就做好了姜水,還給自己留了一份,說不感動是假的。
他曾經那樣子說,她也不介意嗎?
許新遠還是很理智的,沒有自作多情地認為常歡喜對他起了別的心思。
只是許新遠剛剛拿起了碗便看到老頑童回來了,有些不大愉快的對視之後便別開了臉。
“誰給你做的姜水?”老頑童有些生氣地問。
其實他也猜到了,光憑許新遠一個人的力量是走不出他設下的陷阱的。
許新遠沒有搭理老頑童,徑直將碗遞到了嘴邊,吹了吹從碗裡冒出來的熱氣,正要小小地嘗試一口。
但是老頑童卻是伸手打掉了許新遠手裡的碗。
哐噹的一聲。
許新遠有些不敢置信地望了一眼老頑童,他在發什麼神經?
老頑童心裡也有那麼一點點後悔。
或許自己反應太過於激烈了。
但,沒必要讓許新遠看出自己的後悔。
厲海芬和常安聽到隔壁店裡傳出來的聲音,忍不住好奇地過去看看情況。
氣氛不大對啊。
老頑童和許新遠之間發生什麼事情了?
怎麼他們家的碗被打碎了?
姜水灑了一地,還冒著殘餘的熱氣。
許新遠很生氣的樣子。
老頑童板著臉。
誰幹的?
厲海芬和常安兩人一時間也沒猜透這裡面有什麼小問題。
“你們來這裡做什麼,當這裡是你們家開的嗎?”老頑童憋了一肚子的火,正好沒處發洩呢。
常安和厲海芬兩人來得不巧。
這也怪他們?
厲海芬和常安兩人都覺得自己好冤枉。
不氣,不氣。
就當他們敬老。
“我們這不是擔心你孫子發生什麼事情了嗎?”常安訕訕地說道。
“用不著你們假好心。”老頑童仍舊是不給面子。
厲海芬忍了又忍,終是沒有懟回去,拉著常安便離開了。
怎麼的,還怕她女兒賴上許新遠嗎?
就算是常歡喜真的喜歡許新遠,他們也不會喜歡一個怪異的女婿的,厲海芬瞪了一眼許新遠,都怪他。
無端端的裝什麼可憐,他們女兒又是最善良不過了。
許新遠生了一會悶氣,又裝作看不到老頑童,當他是透明的存在。
只是這一地的狼狽,許新遠只好悶悶不樂地去廚房拿了掃把和簸箕將地上的碎片清理乾淨。
但味道還在,便又拖了拖地,許新遠低著頭蠻幹。
即便是知道老頑童還站在那裡,他也只是當作不知道,拖把該拖哪裡就拖哪裡,也不吭聲。
老頑童有些條件反射地跳了起來,站穩了腳後揪了許久的鬍子,最後才氣哼哼地離開了。
家不成家的,冤孽啊。
叫他如何能夠放心離開。
許新遠雖然知道老頑童離開了,可還是沒有抬起頭,只是順帶將店裡的衛生搞了一邊。
外面的雨沒那麼大了,但還是淅淅瀝瀝的,偶爾有街坊出入,可是沒有人來光顧,許新遠翻出了兜裡的小人書。
他好像有好些天沒看這小人書了。
可是他卻是有些看不進去了。
這心裡憋了一把火。
這把火卻是不知道該引向何處。
若是放任的話,簡直就是自虐。
許新遠莫名的煩躁。
最終還是放下了小人書,他仔細回想了一下那碗的樣子,拿出筆和白紙,描繪出一張草圖。
看來他得去買回一個新的碗回來還給常歡喜才行。
待雨停吧。
許新遠有些惆悵地望著外面的雨和溼滑的地面。
阿嚏……
許新遠更加惆悵了,用紙巾擦了擦鼻子,不大妙的感覺。
雖然他挺想裝病的,不用裝自然是最好的。
可是眼下家裡還是挺需要他的,許新遠也不想逃避這一點點的責任。
甜品店裡,常歡喜準備好了今天要賣的甜品,因為下雨的關係,她也沒準備多少,賣不賣得出去都成問題呢。
她倒是沒有聽到隔壁店那一點點小聲音,甚至都忘了還落下一個碗在那邊。
常歡喜坐在靠近收銀臺的桌子旁,望著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