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隱約有點不安了,怎麼感覺厲海芬最近看著程景忻的眼神不大對勁,那種越發熾熱的眼神差點叫他誤會了。
“你不是說程景忻不合適的嗎?”常安聽到厲海芬說想要考慮一下程景忻的時候大吃一驚,怎麼說變就變了。
“合不合適相處過才知道,畢竟他們也算是有共同愛好了。”厲海芬不假思索地說道,還有就是最近就她的考察,這程景忻也沒有什麼壞毛病,甚至有種小資小調的習慣。
不過有一點她還是比較擔憂的,一想到他們將來的相處就是各有各的電腦,各有各的忙碌,長期下去會不會有什麼矛盾啊。
所以她才決定讓常歡喜嘗試一下,如果歡喜不喜歡的話,她也不會勉強就是了,誰叫她可以選擇的適婚人物太少了。
歡喜的姻緣也不知道老天爺是怎麼安排的,厲海芬鬱悶地抬頭看了看天,然後又看了看不遠處正在等候差遣的常歡喜,嘆了一口氣。
她這工作不行啊,來拍照的不是女的就是情侶,然後工作室那些除了攝影小哥外也沒別的男人了,連老闆都是女的。
就算是來這附近度假什麼的都是雙雙對對的,也沒有多少是單身的,就是有,不知根知底的厲海芬也不敢輕易推常歡喜出去。
“都說近水樓臺先得月,要是他們真的有緣我們攔也攔不住,就好像……”常安不敢再說下去了。
多少有點遺憾,如果不是因為他們那事,說不定歡喜現在都歡歡喜喜嫁人了,姻緣這事真的是很難說的清楚的。
“可能他們真的是沒有那個緣分吧,有緣無分。”厲海芬嘆了一口氣。
這麼多年來,她從來都沒有擔憂過常歡喜的婚事大事,常歡喜那麼乖巧,總覺得緣分到了,一切自然就水到渠成。
可是眼看著和常歡喜差不多年紀的都一一嫁出去了,可常歡喜的姻緣還是不見蹤影,她這才擔憂了起來。
真害怕她是因為之前的一段感情而對愛情失去了信心,甚至不想結婚了,厲海芬環視了一週,也沒發現程景忻的身影。
這個程景忻會是常歡喜的正緣嗎?
B市,一個高檔的花園小區,朱寶盈離婚之後就住在這裡,自從離婚之後她已經有好幾天沒有出過家門口了。
吃的用的都有工人幫忙買上來,不用她操心,她現在也不知道該操誰的心,想不到他們一家人,曾經的一家人現在卻是天南地北的各自住開。
祖宅那邊她沒有臉面再過去了,就連厲妍豔也好幾天沒給她來電話了,她徹徹底底成了孤家寡人了。
離了婚之後的生活沒有她想的那麼美好,朱寶盈看著空蕩蕩的家裡,第一次起了衝動想要走出這個家門。
她確實是走出了這個家門,只是開著車卻是毫無頭緒地到處轉著,找不到一個落腳點,朱寶盈看著指示牌,良久心裡面才有了個目標。
朱偉勤看著朱寶盈這失魂落魄的樣子,心疼不已,她什麼時候這般落魄過,可是他相信她可以出走這陰霾的。
車子一路來到了安嶺陵園,這裡除了她前公公婆婆的墳墓外就是他的衣冠冢了,朱偉勤皺著眉頭,也跟著下了車。
朱寶盈一下車便自嘲地笑了笑,想不到她驕傲了大半輩子,臨老卻是找不到一個可以傾訴的物件,只能來這個地方。
如果,如果她哥哥還活著,她還是可以找他來傾訴一番,但是沒有,她的哥哥不在了,父母已經年邁,她都不敢驚擾到他們。
她離婚的其中一個條件就是要瞞著她的父母,只要瞞到他們百年之後就行了,那個時候她不介意了,也不懼怕了。
她唯一可以傾訴地物件卻是被她間接給害死了,這衣冠冢也只是迫於壓力才給朱偉勤建起來的。
如果不是實在是找不到傾訴的物件,如果不是她心有不安,她或許也不會來這個地方,朱寶盈還是強打著精神走進了陵園。
這衣冠冢一直都有委託別人來打理的,好像經常有人來拜祭的樣子,只有朱寶盈自己知道她沒有那個臉面經常過來。
“哥哥,我來了,一個人來了,什麼都沒有帶來,只帶了一顆贖罪的心。對不起,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沒能拉一把你。
甚至在他們說要幫你的時候我還撒謊了,我還抱著僥倖的心態說你能夠處理好的,但我沒想到事情會那麼嚴重的,更加沒想到你會出事的。
我在厲家,別人都說我高嫁了,可我真的開心不起來,每一天都活得戰戰兢兢的,結了婚仍是不安,生了孩子更是不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