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變化。奔著其他七八條船跑去,一一檢查了船艙和錨定還有纜繩。
和包仔把東西收拾完,坐下還不到五分鐘,暴雨鋪天蓋地而至,一層一層地像潑水一樣。看著剛剛倒空的盤子,李承坤又想起李民,也不知道他今晚吃了什麼。
船上的篷布放了下來,空間就顯得狹小了許多,空氣有些悶,牛骨頭散發出來的味道有點膩,帶著點腥騷。兩人很有默契地一人開柴油機一人把控方向,將船調了個方向。使得船不正面迎擊風雨,然後開啟船頭和船尾的簾布透氣。
柴油機突然啟動的巨大的噠噠聲將夢中的大頭驚醒,跳著坐起來就是一幅防衛的姿態。昏昏糊糊的樣子把李承坤和包仔都逗得大笑起來。
大雨下了一整夜,上半夜是包仔守的夜,天色迷濛的時候,李承坤自己醒了過來,換包仔去睡了會。
天亮後,雨停了。水位也慢慢平穩,一夜之間河水漲了五六十公分,洶湧的河水衝得木排飄飄蕩蕩。李承坤上了岸,在河堤邊零星的菜農手裡買了兩把青菜。雖然知道不太可能,但還是有意無意地環視了一下週邊,李民確實沒有出來。
走到木排上的時候,看見大頭在下游洗澡。大頭聽見響動轉身看見笑嘻嘻的李承坤,指著手臂上髒髒的鞋印咧咧地罵道:“小兔崽子,這麼大的鞋印是不是你乾的。”
李承坤笑哈哈地討饒,解釋說我那是救你,不然你就一跟頭栽水裡去了。栽下去,西瓜妹可就跑了。
西瓜妹就是大頭的女朋友,原本好像姓裴,具體叫什麼大家都沒細問。只知道年紀還很小,是在西瓜攤吃西瓜時認識的。其他的都模模糊糊,大家也沒多言,偶爾就開開玩笑。
在這道上混的,大家都遵循著一個不成文的規定,就是不細探對方的家人及家庭情況,他本人願意講的另說。至於為何如此,相信明眼人都是明白的。
幹他們這一行,有今天沒明日的,誰知道什麼時候出事,為什麼而出事。而不幸若真要出事,相信每個人的心中最大的心願也不過是禍不及家人罷了。所以,必要的保密還是要注意點的。
當然,現在道上只要不是什麼血海深仇的事,一般的金錢債務和生意糾葛都不會牽連對方家人。
大頭正在熱戀期,一聽西瓜妹心情都好了八分。“靠,你他媽踹就踹了,有必要讓哥哥躺木板上一個晚上不。”
“咯得我腰疼死了,也不知道給哥哥扶到床上去。”
“是是是。下次哥哥要再喝醉我一定扶你到床上去,再為你洗腳更衣,為你暖床生孩子。”
大頭又大爆笑聲,對著李承坤就扔了香皂過來。
“誒誒誒,你丫的珍惜點,這東西三塊錢一個呢。亂丟什麼。”
“哦,現在知道心痛了。昨天也不知道是誰,一百一百地給。哥哥我也窮,改天你也接濟接濟我!。”
“行行行,只要你也扶扶我到床上去,給我暖床生孩子。何止是接濟,養你都行。”
大頭又笑了起來,罵李承坤臭小子,說他現學現賣。
包仔窩在吊床上對著他們兩個嘟噥了句:“大清早的,你們兩個都吵死了。”
體諒昨晚包仔守了大半夜,李承坤和大頭都不約而同地閉了嘴做自己的事。
大雨連續下了三天,幾個人窩在船上差點發黴。河水又漲了幾十公分,看這樣子,過不了幾天,應該是有貨要過來了。
有貨來就有錢賺,當然是好事了。而且忙起來最好,這樣就沒有人有空理會王瘸子那點事了。最好忙個十天半個月,估計到時候即使再曝出來,敬哥他們也懶得處理了。出乎李承坤的意料,王瘸子居然那麼咽得下這口氣,居然沒有投爺爺告奶奶。看來王瘸子和勝哥可不是表面的這般平和。不然他早讓勝哥教訓他們幾個了。
果然,沒過兩天,敬哥派人來叫他們開五條船到上游三號點,把船停對岸。把木排拉到三號點固定住,叫15個卸貨工人待命,其他的再待通知。
要用到這邊的船隻,應該對方實力一般,很有可能是搭夥的村民,而且運的很有可能是木材或者橡膠。因為船隻不多,卻要了十幾個搬運工,把他們三個算進去,可就十八個了。肯定是很重的東西,而且漲水之後才運下來,更說明了問題。玉石不會走這裡,那隻能是木材和橡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