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承坤看見了對方眼底的那抹亮光,笑道:“鍾所長言過了!鎮國是個好孩子,替我分擔了許多。”
一旁的姚芳瞬間懂了!
身在歡場的李承坤,也許輕易就能結交到職位更高勢力更強的人。但真要找一個能讓完全信任,相互託付扶持的,不多!
機靈的眼睛一轉。姚芳便拉著鍾鎮國回到桌子旁,讓旁邊的親人相互挪動了一下位置,讓出兩個相鄰的空位,招呼鍾海濤和李承坤坐下。
李承坤不客氣地坐下,眼角看見眉目清明的姚芳,讚許一笑。那邊包仔看兩人已經搭上了線,便拍了身旁的大頭一巴掌,示意他桌上人安靜收斂一些。
姚芳坐回鍾鎮國身邊,看著一個勁低頭扒飯的鐘鎮國有些好笑。她從沒打算找一個多了不起的人,這樣傻傻的就好。
在桌底下踢了鍾鎮國一腳,“我手有些疼,你去幫二叔盛飯。”
鍾鎮國抬頭看見姚芳滿眼的認真,只能皺著眉地看向鍾海濤和李承坤的位置,拿起兩人面前的碗,規規矩矩地給兩人盛了一碗飯。
鍾海濤挑眉,看著鍾鎮國服服帖帖的樣子,又看了一眼他身邊的姚芳和李承坤。低低一笑。
徐祖生不知道從何處而來,滿面說不清的陰沉情緒。
坐在李承坤對面,沉默地一杯一杯地喝著酒。
李承坤知道他有煩心事。但既然徐祖生不說,那一定是不該說或者他不想說的,所以他也阻止自己去問。
只沉默地斟著酒,徐祖生喝完一杯他就滿上一杯,無言地陪著。
昨天,徐祖生在河內為阮秋接機回來。在祁村遇見了一個車隊,不大,但也不小。
起初,他沒有過多的關注,以為是光頭佬的貨。
但就在他的摩托車經過他們的車輛後,徐祖生從後視鏡看見了第一輛貨車的司機,神色怪異地從視窗探出頭盯著他的背影。
徐祖生頓覺有異。
進了城。徐祖生第一時間便以事情有變,想延長一天假期向光華農場打了一個電話,以探聽情況。
林超直接批了他的假。說阮洪哲前幾天突然昏迷入院,現在阮家群龍無首,估計有段時間不會有貨過來。
和阮秋說的一樣,所以她才毅然放棄考試匆忙歸國。
這麼說,那些不是勝哥這邊的貨?
徐祖生還是不死心,直接問了一句:
“這兩天是不是有散貨過來?”
“沒有啊,你不在我對這些又不熟怎麼可能擅自對接。況且,胡善章的事情之後阮洪哲就放開門路對所有散貨來者不拒。還給了勝哥大面子,特別關照納杭人。”
“所以,越南現在除了阮洪哲外,沒人出得了貨!”
放下電話,徐祖生心中滑過一絲寒意。轉身,便將自己新換的摩托和一身裝備沉入了河中。
徐祖生在路邊叫了一輛摩的,帶著最後一絲僥倖,去了光頭佬的住處。正在門口帶孩子的光頭佬看見徐祖生,本能地把孩子護在了自己身後。
徐祖生整了整自己的臉色,笑問:“別啊,嚴哥!上次的事不是都過了嘛,您這是做什麼!”
光頭佬沒有說話,也沒打算招待徐祖生。
徐祖生心內也焦急,直問:“我來是想問嚴哥哥有沒有進散貨的路子,能不能給我介紹一二。”
“你知道阮洪哲病了,還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好呢。勝哥剛出門,我們這一大家子人可不能坐吃山空啊!”
光頭佬哼了一聲,把孩子往回牽。
“我哪來的路子!”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現在做的生意都是跟你們勝哥交了保護費的。”
“說句不好聽的,我現在吃的都是你們勝哥剩下的,哪裡還敢跟他叫板。他叫我往東我就不敢往西,他讓我只跟阮洪哲交易,我就只能跟阮哲明交易!”
徐祖生的心,徹底沉了。
貨不是光頭佬的。
也不是他或林超的。
李承坤?
他還沒這能耐!
那是誰?
還能是誰!!
是不是他們一直漏掉了什麼東西!
“起風了,適當地給自己添點人手!”
李承坤倒酒的動作一頓,又不著痕跡地接起。
“好!”
從將徐祖生送回光華農場,李承坤進門便對著進來討酒喝的趙強招了招手。
趙強眼睛一亮,嘻哈地走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