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七點,兩人就出了門。
令他們意外的是,來時在關卡見的那個人,今天也在。
遠遠地看見他們的車牌就從辦公室走到了這邊的通道上,手抵在他們的車頂和他們打招呼。給他們一人遞了一根菸,可還沒點上,那人就大聲吆喝,讓他們趕緊走,後面的排起長隊了。
兩人感覺有異,同時看向了他的胸牌。
車開出去,徐祖生把煙遞給李承坤。李承坤接過,細細檢視兩隻煙的形狀,並未發現異樣。
接著他撕了黃色的菸蒂,還是沒發覺什麼。直到撕開了裝著菸絲的白色煙紙,才發現裡面有兩張紙條。
兩人回榮城走的是公路,快了許多,隔天早上十點就到了。兩人都沒到家,直接去了光華農場覆命。
車到時,剛好碰見林利勝和鐵頭烙在主樓旁新建成的涼亭喝茶,穿著揹帶褲的林永華在地坪上追著那隻綁著頭髮的京巴。
徐祖生放慢速度,把車停在飯堂門口。小京巴看見家裡來了兩個陌生人,興沖沖就跑到兩人的腳邊打著圈圈。
林永華追著京巴跑到兩人跟前,看了一眼徐祖生,似乎見過,所以沒給太多關注。
接著,又走到李承坤面前,一邊好奇地盯著他一邊往後倒退地走著。
李承坤知道他是林永華,也記得刀疤的交代。但在林永華前進的路上,有個微微向下凹的地漏,他這樣退下去,勢必會一腳踩空。
思慮一番,李承坤還是無言地伸出了自己的手掌。
林永華忽閃忽閃地轉著黑瞳瞳的雙眼停了下來,等李承坤走到他身邊時,就真的牽起了李承坤的手。
小手在李承坤的大掌裡摸了摸,似乎發覺有點不一樣。林永華轉過頭來,掰著李承坤帶著疤痕的手掌一個勁地撫摸和打量,然後又抬頭看了一眼李承坤平靜的臉。
快走到茶座邊的時候,林永華一下子放開了李承坤的手掌,跑過去衝進林利勝的懷裡,嬉笑著說:“爸爸,這個哥哥好像你啊。”
座下兩人皆是挑眉,互視一眼,林利勝笑著拍拍林永華的後背。問:“哪裡像了?”
林永華抬起頭,下巴抵在林利勝交替的大腿上。一邊在扭著自己的腳跟,狀似思考,卻良久說不出一個所以然。
林利勝看著鐵頭烙輕笑,抬手示意走到他們面前的兩人說話。
徐祖生向兩人分別點了下點頭,說道:“勝哥,您交代的事辦好了,一切順利。”
“嗯。”
“前天我就接到傅九的訊息了。辛苦了!”
兩人同時舒了口氣。
林利勝哼笑:“原本是在那裡給你們準備了人的,但人家一聽不是鐵頭烙出門就沒答應。然後我和鐵頭烙一合計,就當給你們練膽吧,便沒有叫你們回來。”
……
說得是不是太輕巧了點…
錢也不打算要了…
“反正出了事,有傅九負責撈人。說說,你們怎麼過去的。”
兩人抓抓頭髮,你一言我一語地將事情的經過一說,對面的兩人同時哼笑。
徐祖生趁機把紙條遞到了兩人面前,“名字叫翁純,不知道可不可信。”
林利勝接過,看了一眼,就遞到了鐵頭烙的手裡。
轉頭看向李承坤,便自顧自地說道:“聽說你想送小男孩去上學?”
“第一中學怎麼樣?年紀也差不多了,不必在小學裡拖著。覺得可以的話九月帶他去報名就可以了,分在了一班。”
李承坤心中駭然,但還是冷靜道:“謝勝哥!”
徐祖生握著拳頭站在一旁,似乎有話要說,林利勝翹起嘴角似笑非笑。
等了近一分鐘,徐祖生還是不說話。
林利勝便抬起手,“沒什麼想說的就散了吧。”
汽車嗚嗚經過,街前街後的鄰居都從家裡走出來看。姚國章站在二樓的走廊上盯著他們的車子瞧,眼裡帶著點糾結。
徐祖生幫李承坤把東西搬下來,滿滿一後座的行李都是李承坤的東西,徐祖生取笑說:“你這比小媳婦進城還要了不得。”
李承坤摸摸腦袋,害羞地笑了笑,眼角偷偷撇了一眼自己得後面,深怕包仔衝出來唸叨他愛花錢。
徐祖生轉身就道了別。李承坤知道他雖然開著玩笑,但其實心情有些波動,便沒敢出聲挽留。
林利勝把給李民安排學校當做給李承坤的獎勵,那徐祖生的獎勵是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