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祖生自從阮秋一進來就像個傻子一樣痴痴地傻笑,看見林利勝的目光,收了收嘴角。
任命般地自嘆,吃苦頭就吃苦頭吧,總比孤獨終老的強。
同時又驚歎於阮秋的大膽。果然是大家族裡出來的孩子,輕易地就敢跟林利勝叫板,對於尺度還拿捏得正好!
對於剛才徐祖生不知死活地對阮秋眉來眼去,林利勝其實很想出聲制止。但如果是他做的話,似乎動作又太明顯了些。這樣豈不是在說他就是有意帶著徐祖生過來見阮秋的?
“阮先生,聽說你後花園裡種了一些異種的春蘭,方不方便帶我們去看看。農場裡的花好幾年沒更新過了,看著好像有些膩了”
阮洪哲剛才還沉浸在阮秋反擊林利勝的話語中呢,想不到一直充當隱形人的曾葉茂會站出來說話,一下子還有些驚喜。連忙回應道:“怎麼一段時間不見,倒是生疏了。以前不是一直叫洪哲的嗎。”
鐵頭烙只輕笑。
對於鐵頭烙恰到好處的插話,林利勝是歡喜與讚歎皆有。這會也幫著他來拐帶阮洪哲。
“是呢,那天我還和鐵頭烙抱怨花園裡的花太古板。你這裡有沒有什麼新品種,送幾棵給我,我家永華也正是辣手摧花的年紀呢。”
對於林利勝忽然調皮起來的表情,阮洪哲大笑,“哈哈哈,說起來你這些年倒真變了不少。也不知道是這五十所出的幼子,還是其他的什麼東西把你變成了這副模樣。”
林利勝挑眉,本能地看向下首的鐵頭烙。
阮洪哲察覺,不動聲色地做了一個請的手勢,將兩人帶完側門,走向花園。
徐祖生長舒了一口氣,心中很是謝謝鐵頭烙和林利勝為他所做的這一切。
其實,到後面時他確實也發現了自己的走神。看見鐵頭烙的行動,才發現自己一不小心沉浸在自己營造的美景當中。
現實是關山難越,他們之間可是有著一條難以跨越的鴻溝!
阮洪哲連林利勝都覺得是火坑,豈會那麼容易將女兒給他!
而且,現在看來,阮秋不見得像他喜歡她那樣地喜歡她。
興許就大概記得那晚有他這麼一個人。
......
是不是他該知難而退!
“在想什麼!”
徐祖生嘴角的笑已經先於眉眼綻放了出來。抬頭,看見阮秋已經坐到了剛才鐵頭烙的位置,正喝著僕人送上來的茶水。
徐祖生長呼了一口氣。
阮秋的普通話並不比中國城鄉居民的差。之前自己笨拙地學越語了,還一天到晚在街上找一些大叔大嬸搭話。現在想起來就傻氣。
愣愣地從主座上走下來,徐祖生心下一狠,乾脆就坐在了哪一級階梯上。
“我找了你整整一年。”
“一年三個月二十八天!”
不明的情愫瀰漫在高闊巨大的客廳內,剛才還陰鬱清冷的空間似乎瞬間蒙上了一種蘊意的氣氛。徐祖生本來只是想拿喬一番,好讓阮秋對他心軟幾分,但誰知道一開始演變情不自禁地入了戲。
阮秋底下了頭,臉色微紅。
一陣良久的沉默之後,阮秋抬起頭看向大門,語氣剛硬地說:“我又沒讓你找!”
徐祖生伸手扶額,閉著眼在心裡苦笑:這骨頭是真的難啃。但他也再一次地確認,他是真的喜歡!
是不是前半生都太順風順水了,上天都看不過眼,所以突然讓他摔了這麼一跤!
摔得還那麼地心甘情願。
徐祖生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動作做得很大,也很明顯,聲音一下變得低落而哽咽:
“你是不是覺得這一年多的考驗還不夠?”
“如果是這樣,那我就繼續找,找到你開心為止。”
聲音越說越低,越說越委屈。阮秋有一瞬間甚至懷疑徐祖生哭了。
“或者,你從來就不打算與我有聯絡,也從來沒打算讓我找。那我....”
阮秋想反問一句:那你就幹什麼?
還好,還記得人家不辭勞苦找到這裡,所以話到嘴邊,又忍住了。
“我把錢帶回來的第二天晚上就出國了,課業太趕我連春節都沒時間回來。”
徐祖生挑眉看向塗滿彩繪高闊的天花板,心中狂笑。
她是在說:我是來不及,我是沒時間,不是不想找你!
誰說她難對付的!
再難對付終究還不是個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