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小看你哥,你哥什麼沒經歷過!”
李承坤哼笑。
“什麼都經歷過了?剛才不是說“沒學會”?”
徐祖生哈哈大笑,“別以為你哥以前真的沒人要,我又不是包仔,怎麼可能淪落到這地步。老子只是遇不上喜歡的。”
“現在遇上了?”
徐祖生抽了一口煙,在青灰色的煙霧中笑著點頭。“現在看,估計是要栽在這了。”
“你知道嗎。就在她賭氣不回我信,也不給我電話的時候,我簡直要瘋了。莫名其妙地就想她是不是在外面遇著更好的,是不是想把我踹了。又或者是不是遇到了什麼亂七八糟的事情,被欺負了。”
“還是她一開始就是想耍我,給了個假的地址。”
“哎呀,這心啊七上八下的。食不下咽夜不能寐,簡直是要了我的老命!”
“哦,所以你活也不幹了,一聲不吭地把一堆事情丟給刀疤哥,自己跑到那嘰裡呱啦地講著不知道什麼東西的國家?”
徐祖生回憶起之前自己的衝動,也是輕笑出聲。
“誰說我一聲不吭了。我專門去跟勝哥告假了好不好。”
“勝哥還大笑著,體貼地讓我小心點,別被我未來老丈人剁成肉醬喂王八。”
李承坤哈哈大笑。
“是不是有句話叫做“生命誠可貴愛情價格高”?哥這是以身試法啊!”
徐祖生聽著又笑了起來,“剛開始心裡確實有點怕,怕未來老丈人,怕她家幾個心狠手辣的哥哥,人生地不熟語言不通的更怕。別一不小心就真被拉去黑礦淘金沙了。”
“可你知道,當你看見一直對你不理不睬的女人因為害怕你被賣而早早地趕到機場,躲起來接你的時候。你的心臟啊,快樂得就像要爆炸了一樣。”
“那漫天漫地的風絮就像專為你而來,搖曳地吹著她美麗的裙襬,裙襬就像有魔力一樣,把你晃得暈乎乎的。整個世界除了她,你根本什麼都看不見。”
李承坤哼了一聲,嘴角一絲苦笑。靠在沙發上,看著小舞臺上孟桃柔情地唱著蔡琴的《你的眼神》。
此刻,他也不想再去掩飾和隱藏自己。
徐祖生在菸灰缸裡掐滅煙,交叉這雙手舒服地枕在了腦袋後面,彷彿在回味。
李承坤沒有回話,只坐起來掐滅了嘴裡的半根菸,又在桌上拿了一根點上。說了句:“有時候是不是也很怕。怕自己陷得太深不能自拔?”
徐祖生哈哈大笑,“我終於知道為什麼一下車想到的第一個人會是你,因為你讓我有了知音。”
伸手好笑地拍了拍李承坤的肩膀,徐祖生站起來欲走,“先去光華農場報告一聲,改天再找你。”
走出去幾步,徐祖生頭也不回地說:“忘了說,經營得不錯。”
“臭小子!”
李承坤在煙霧中看著徐祖生的背影,腦海裡細數著還有誰會和徐祖生一樣,知道了他的心事。
李民估計是和他撇不清了。
或者不是估計,是事實。
一個他歡喜又恐懼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