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利勝年初的時候讓人從越南運回來好幾輛車。其中有兩輛三菱帕傑羅,一輛是銀色的,一輛是深綠色的。聽說銀色的是專門送給鐵頭烙的。
但想不到,現在兩人出門還是開吉普的多,也不知道是習慣還是因為戀舊。
到省城的時候已經下午三點,林永華在鐵頭烙的懷裡睡得很好。
按林利勝的吩咐,張宏把車開到了大都酒店。但林利勝沒有下車,只讓張宏把行李從吉普上拿下來,招呼門口一個服務生替他們辦入住手續。
林利勝把鐵頭烙懷裡的林永華抱起來,遞到了李承坤懷裡。鐵頭烙看著熟睡的林永華,似乎有些捨不得。
反而林利勝眉眼帶笑,看了一眼轉到李承坤懷裡依然熟睡的林永華,像是在看一箇中了他陷阱的獵物般。
轉頭吊梢著眉毛,無辜地對鐵頭烙說:“可不是我不帶他去的。他睡著了,我不想把他吵醒。”
鐵頭烙嘴角隱現一絲笑意,沒有再說什麼。然後從後座下來直接坐到了駕駛位上,林利勝也走了下來,換到了副駕上。
在前臺辦理手續的張宏看見半圓的門廳前幾人的動作,連房號都沒拿到就匆匆跑了回來。
氣喘吁吁地說道:“叔叔,我幫你們開車吧,你們坐了一天的車也累了。”
鐵頭烙握著方向盤忍著笑,沒有說話。
副駕上的林利勝掰著鐵頭烙的肩膀,把身子探到了鐵頭烙胸前。鐵頭烙立起胸膛,深深地吸了一口氣。
“我和鐵頭烙去看看孩子們,你跟著去幹什麼?”
張宏的臉莫名地紅了,似乎在強忍著什麼話,說不出口。
林利勝轉頭看向鐵頭烙,無辜地聳聳肩,意思像是在說:你看,我也沒辦法。
鐵頭烙看著林利勝一臉得逞的模樣輕笑。
轉頭對張宏說:“我們兩個過去吃個飯,永華對李承坤還不熟,你得在旁邊幫看看。”
一聲洪亮的“是”!
回答得鏗鏘有力,卻明顯地帶了點不甘的味道。
吉普車在城市的街道里轉悠,林利勝悠閒地靠在座位上,把頭撇到了曾葉茂這邊。
“你覺得怎麼樣。”
“孩子喜歡就好。”
“你是說哪個?”
“兩個都要喜歡才能好。”
林利勝長長地嘆了一口氣,徹底在座位上癱坐下來,樣子頗沒有形狀。
“累了?”
“不是。只是忽然發覺時間可真快啊,靜宜今年就二十了。”
曾葉茂輕應了一聲:“嗯。”
車過了大橋,下了直行道,曾葉茂又說:“你也別想那麼多,還不知道娟兒的意思呢!”
“估計很難答應。”
“這倒是。這輩子她跟了我大概就夠後悔的了,再怎麼的也希望閨女找個正正經經的人。”
“以前怎麼沒覺得你這麼有自知之明。”
“滾蛋!”
曾葉茂爽朗而笑。
房子坐落在西郊蘭湖東面。佔地近一公頃,房前是碧波盪漾的蘭湖,屋後是一個靠山的大花園。
佈局與光華農場相似。
下車,門口衛士般的方健立馬出來開車門。帶著點興奮地喊:“勝哥!茂叔!”
“嗯,長胖了不少!”
方健不好意思地摸摸頭,笑著答道:“生活太安逸了!”
樣子帶著點憨。
“這樣?那讓林超上來和你換換?”
方健又摸摸頭,只笑不答。
門口,鄭麗娟已經帶著孩子們出來迎接。
大兒子林永賢身長玉立,站在兩個女人中間,就像個傘撐一樣。看起來,比林利勝還要高出半個頭。
“哦,這是我大兒子啊!兩年不見,看來能打贏爸爸了!”
“父親!”林永賢的聲音帶著不滿,似乎不喜歡林利勝和他開的這個玩笑。
以前,鄭氏因林利勝夜不歸宿要帶著孩子離開光華農場時,林永賢還是懵懂的年紀。看見母親傷心流淚,便打算為母親鳴不平。衝到在林利勝的書房裡,拿了一把做工精緻沒有子彈的左輪手槍,就衝下來找林利勝拼命。剛好被外出歸來的林利勝看見,頓時哈哈大笑。
但最終,他和鄭麗娟還是躲不開各奔東西的命運。
下首的林靜宜也想起以前哥哥舉著槍,卻被爸爸像逗小獸一樣抱在懷裡哈哈大笑的樣子,遂也跟著笑了起來。拍拍兩個弟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