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年初那次輸了個底朝天之後,包仔果真信守自己的諾言沒有再去賭場。而分手後的大頭除了偶爾和包仔出去找人過夜,也沒有再找女朋友。
兩人今年都剩了不少錢。
包仔稍微有計劃一點,十月份的時候就把錢送了回去,讓家裡蓋了一層平房。還交代家裡把地基打深一些,以便以後可以加幾層上去,住得寬鬆點。
大頭受到包仔的啟發,把自己身上的錢都扒拉下來,托出來辦事的大姐夫送回了家,也想著讓家裡蓋個新房過年。但後面接到訊息卻是家裡老人把日子選在了明年夏天,所以只能等等。
而李承坤,雖然偶爾和徐祖生出門,領到的比包仔他們的多許多,但花的也多。
除了第一次出門花的那一萬和年底買的洗衣機和熱水器,李承坤又讓人把小廚房和衛生間搗騰了一遍,四面牆都貼上了白色的瓷磚,還立了兩個石柱將廚房往露臺擴充了一米多。裡面家電已經齊全。
李民再也不用因為包仔早早起床給他做飯而心生愧疚。
廚房建成後,幾人的早餐都是李民早早起來做的。包仔開玩笑說,李承坤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弄了個新廚房反而把李民累了夠嗆。
曾有一瞬間,李承坤也是這麼認為的。但轉念一想,李民高興就好!
姚國建發現了李承坤家弄房子的動靜,也沒直接問李承坤,而是偷偷跑到新街葉氏那裡旁敲側擊。拐來拐去,最後才知道,那房子早已易主,新主人就叫李承坤。
一身冷汗直下,姚國建抻著袖子擦著額頭上不存在汗,斷斷續續地問葉氏:“李承坤真的交清了房錢?真的賣了四萬八?就這一年半載的時間?”
這葉氏可是賣了一個好價錢啊!
葉氏撇了一眼難以置信的姚國建,垂首而笑,“不知道人家來路是吧?”
姚國建一臉的疑惑表露明顯,葉氏繼續故作深沉:“我也不知道!”
“不過你若有個適婚年齡的待嫁閨女,趕緊在他們四人中抓一個。這四個單身漢無論你抓著了哪一個,那都是你上輩子修來的福分!”
寫字據的時候,他也不敢相信接手的人居然是租住在裡面的那個小子,聽說今年才二十。但徐宗陽白紙黑字的落款,由不得他不信。
後來一打聽才知道,這小子居然和光華農場沾了些親戚關係,弟弟現在就在一中讀書,也是靠著光華農場的關係進去的。
這樣一來,隨隨便便買個房子什麼的也就不足為奇的了。
姚國建聽完大驚,模模糊糊就出了門。
要不,讓倩倩找李民算了,然後讓芳芳找大的。
可是…可是芳芳春節就要定婚了啊!
哎呀,怎麼之前弄成那樣嘛!
什麼給人做馬仔燒殺搶掠的,說得那麼可怕!明明只是個生意人!
還是做大生意的!
之前和李民說好的,夏天的時候要在露臺上搭個遮陰的花架。但因為太忙,最終還是沒能實現。看著露臺角落裡的那批開始發芽的香樟,李承坤覺得有點對不起李民,沒能實現自己對他說出的話。
反省大半年來,自己真的忙到了連半天時間都抽不出來嗎?
不是。
是因為今年的許多事情變化太多太快,遠遠超過了他的預想。
所以心內一直處於緊張的應對狀態,不知不覺地就把許多事忽略掉了。
李民上了半年的學,自己竟一次都沒有去接送過,想來著實慚愧!
李承坤出來時,李民沒有醒,規規矩矩地仰躺在米色的床單上,睡得很安靜。
被子只蓋到了胸口,兩隻手交握壓在棉被上,露出手腕一大截。去年買的睡衣居然就短了那麼多。
細看他的臉。鼻子更加英挺了,以前細緻溫和的眉宇慢慢變得墨黑,似有若無地帶著點日漸顯露的硬度。
面板確實比一般人要白皙,熟睡裡透著蜜色的紅。
鬢角之前細密的絨毛已經有了變黑的趨勢,一直延續到耳珠旁。估計以後會是個絡腮鬍子,再配上瘦削西化的臉…
嘴角情不自禁的一笑,李承坤收回停留在李民耳畔的手。
抹了抹李民散落下來的額髮,忽然發現這小子臉上的稜角愈發地分明瞭,似乎漸漸有了大人的樣子!
坐起來,無聲地呼了一口氣。
刀疤知道李承坤去包仔家過年的事,早早地交代讓他們不用理會船隻的事情,他自會差人照看好。而且何盛波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