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願耶和華的愛像陽光一樣灑滿大地的每個角落,願所有人都能洗清自己今生前世的罪過,願人間再無失去和傷痛,願…..”
寬闊的樓道里傳來嗒嗒嗒的腳步聲。
不用問,是孩子的。
對於自己總是情不自禁的走神,曾葉茂也著實無奈。只要有關林利勝和孩子的動靜,他就會不自覺地去關注。
這就像是他的本能一樣。
“叔叔!”
在心中默唸了一句“阿門”,曾葉茂只能暫停自己的禱告。
睜開眼,林永華抱著一束火紅的月季來到他的面前。
曾葉茂很是驚訝:“怎麼了,永華。”
林永華仰著頭看向曾葉茂的眼睛,眼神深深。就像他父親小時候抓著他的衣角,纏著他要他抱一樣。
“爸爸讓我上來給叔叔送花,他說花很美麗。”
抬頭望向西北角明淨的天空,曾葉茂凝視許久。一絲絕望連同滅頂的快樂,一齊劃過他的心頭。
如果這一份無法見光的感情註定是罪過,那請讓他承受所有結果!
他依然信奉上帝。
但如果上帝的指引與林利勝的意願相悖逆,毫無疑問,他信奉的將是林利勝!
用他全部的愛,和生命!
加上他永世的靈魂!
下地獄是嗎?
他願意!
風暴、殺戮與虛無,他都敢於!
質感上層的皮鞋踏在醫院的紅色地磚上,發出清脆的踢踏聲。
林利勝手握著一束開得正豔的白色菊花,走進了光頭佬的病房。
坐在一旁看守的一個滿臉花色的小子還吊著一條手臂,看見進門的林利勝一下子跳了起來。
身後的張宏上前握著他的脖子往牆上一摁,把手指放到嘴邊做了一個“噓”的動作。
四下安靜。
轉頭看見驚得啞口無言的小護士,張宏禮貌地上前去請。
小護士呆滯地看著手握白菊的林利勝站在窗子旁,明亮的陽光透過玻璃窗打在他的臉上,讓他潔淨清晰的面容更帶著一種無法言喻的清冷和犀利。
藥水掛在深綠色的網兜裡搖晃,小護士卻忘了把它接上。
林利勝轉身,坐到張宏剛鋪了毯子的椅子上,似笑非笑地看著滿臉腫脹的光頭佬。
“小孩下手不知輕重,受苦了!”
病床上的光頭佬不自覺地向後挪了兩寸。他最見不得林利勝這種似神似鬼的樣子,你根本不知道他下一刻給你的會是糖還是毒藥!
眼角瞥見光頭佬的戰慄,林利勝挑起嘴角,伸手摸了一把手裡的白菊。
“岸上我就收了。雖然賺不了錢,但我不喜歡老有人擾我的清靜。”
“年初,那邊每月給我加了二十萬,說是連帶你那份也一起。”
“但下游我不是很喜歡,河水不夠清澈透明。”
“你可以回去。”
伸手開啟了熱水瓶,林利勝把花插了上去。
“這是送給你的花。”
“記住,我喜歡清靜!”
三天後,光頭佬包著一頭的紗布出現在二號點下游六公里處。滿面春風地指揮著手下安裝木排。
所謂“禍兮福之所倚,福兮禍之所伏”。
誰人說得清。
他只知道他又回來了,而且回到了一段水情比原來位置還要好的河道!
藤永敬收到訊息,立馬去光華農場報告林利勝,但林利勝只淡淡地說了一句:無事。
第二個月,林利勝的月錢下降了十萬。
榮城一片風平浪靜。
靜得有些詭異!
李承坤三人還是守在一號點,林利勝沒有委派他新的任務,也沒有出面誇獎他。敬哥也沒說什麼,見面只拍了拍他的肩膀,問他傷好了沒有。
倒是徐宗陽親自到舊街走了一趟。帶了商會的兩個頭子給李承坤介紹認識,還帶了許多國內外的稀罕東西。說是商會的生意人花了心思弄來的,就為了感謝他。
頗大的陣勢,把左鄰右舍都吸引了出來。
可憐之前被刀疤幾人嚇著的人們,這會兒又被徐宗陽的到來徹底給炸糊了。
完全弄不清李承坤是什麼人,在幹什麼事。
姚國章姚國建兩兄弟在街面上來來去去,交替著徘徊許久,終是不好意思問出口。
對於李承坤受著傷回來,李民沒有過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