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的主謀或者說將得利益最大者,應該說是張文傑。但敬哥手底下的人也起了關鍵性作用。
更要命的是,胡善章犯了林利勝最忌諱的一條——背叛!
所以,敬哥無論如何都推卸不了責任。
但李承坤這一說,就把藤永敬拖到了明處。說明他早已察覺胡善章的外心,不過是苦於沒有證據。罪責無形之中就有了從輕的理由。
聽完,林利勝的眼神變了。
“我家的窗戶也是你們敬哥砸的?”
無論怎麼圓,那些字肯定不是藤永敬寫的。如果是藤永敬,也不必寫字條,派身邊的任何一個人,鐵頭烙都會將人放進去,他也會毫不猶豫地前來。
“不是,是包海強。”
“嗯,我記得。好像還有個叫英子?趴地上不說話的那個。”想起那天的情形,林利勝的鐵石心腸也不由得柔軟了些許。
都是蠻好的苗子!
“是,叫大頭。原名曾小英。包仔早上去北村的時候,發現琛哥和敬哥被胡善章纏住了,根本近不了他們的身。我們又剛進門,分不清誰是死忠,所以不敢擅自傳遞訊息。”
“我帶槍回來之後,我們都覺得還有點希望。所以我們三人決定再試試….”
林利勝忽然抬起了手,示意李承坤停止。“你們先下去。”
一眾人轉身走下快艇。臨別時,徐祖生看了李承坤一眼,希望他挺住吧。
這時,身後傳來林利勝的話:“永敬,你留下來聽聽。”
藤永敬轉身回答:“是。”然後站到了一旁。
“說吧。”
“是。因為敬哥琛哥身邊有胡善章的耳目,我們怕包仔接近不了他們就先栽在胡善章手裡…。”
“我們?還是我?”
林利勝對於面前這個年輕的小子真是感到無限的興趣。
他倒是想看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所以讓宋世琛他們下去倒不完全是防止他們串供,他只是想知道有多少是這小子做的,想探探這小子的底。
在這件事上,他倒也不是那麼想追究藤永敬。畢竟與胡善章的叛變相比,更大的叛變者是張文傑。而且張文傑叛的可是他,還因此害死了兩個人,失了貨,讓旁邊的光頭佬看盡笑話。
李承坤思慮半分鐘,也決定不再躲避。非常沉靜地回答道:“我。”
“我怕包仔出意外,事沒辦成先栽在胡善章手裡。到時不止我們全軍覆沒,連貨也丟了。所以就讓他先去通知您,想讓您出來主持大局。”
“但我們剛進門,怕您不相信我們,便也沒敢直接面報。包仔就打了您的窗戶。”
本來李承坤是打算想辦法把包仔推到宋世琛或者敬哥身上,說是他們指使包仔打的窗戶,但是怎麼說都勉強了些。
敬哥、宋世琛與林利勝之間是何等關係,彼此何等熟悉。他一個剛進門的無論如何插不進這一腳。而且,現在宋世琛也被支走了,話稍有差池就更無法圓起來。
到時林利勝懷疑的,就不止是這件事的本身了。
嚴重的話連敬哥他們都有危險。太得不償失,這個險不值得冒。
“嗯。是要留著小命去通知你們的敬哥,不然等我把鄭錫和張文傑收拾完,你們敬哥才出現,豈不是很沒面子。”
林利勝能走到今天,真的不是蓋的。
李承坤暫時想不出更好的法子應對,只能低頭沉默。
“永敬,你那邊怎麼回事。”
“今天胡善章確實纏了我們一天,直到下午我們才發現不對勁。所以我和世琛匆匆將祖生和何大福等人支到了世豪身邊,但時間太急,又兩線牽扯,還是有點吃力。”
“入夜後,有人跑到帳篷裡偷設計圖,世琛追了出去,後面發現是包海強。包海強說胡善章叛了,讓我們趕緊帶人去截貨。世琛將計就計,讓人回來報告。”
“胡善章狗急跳牆,想劫持我出逃,被我們一鍋端了。花了些時間,趕到這裡就有些遲了。”
林利勝靠著椅背舒展了一下身體,像嘆氣一般地應了一聲“嗯”。
“你啊,就是太相信人。我說過你幾次了?讓你要思前慮後,讓你注意人心叵測,讓你做大哥要有做大哥的樣子,你就是不聽!”
“今天為什麼如此焦頭爛額,還不是因為你把張文傑當了退路,讓自己腹背受敵。現在還要我出來給你收拾爛攤子。”
林利勝越說越氣,最後直挺挺地坐了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