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憤怒的,反而有種塵埃落定的感覺,遷就了沈夫人二十多年了,沈父也累了。
再者即使和沈夫人沒有感情了,但是至少還有兩個優秀的兒子,沈父已經很滿足了,反而有些抱歉的看了看梅老爺子,自己真的離婚,兩位老人家受到的傷害會更大。
“外公,爸?”回到梅家的沈墨驍詫異的看了一眼正在客廳和老爺子下圍棋的沈父,“爸,你怎麼來了?”
梅老爺子和沈父同時抬頭,然後錯愕一愣,沈父更是詫異的站起身來,快步的走了過來,“你和人打架了?”
沈墨驍自小到大都是父母口中別人家的孩子,從小成績就頂尖、為人也是彬彬有禮,長的俊逸不凡,年紀輕輕就能接手沈氏集團,甚至將生意經營的有聲有色,商界多少人恨不能沈墨驍是自己的兒子,那麼做夢都能笑醒了。
這麼多年來,沈父不說多瞭解這個兒子,但他也知道沈墨驍的性子,男孩子十六七歲最叛逆的時期,沈墨驍都沒有和人打過架,如今在商場磨鍊了幾年,沈墨驍性子更為的沉穩世故,可是今天卻頂著一臉的傷,明顯就是打架打出來的。
“沒什麼,發生了一點衝突。”沈墨驍想到譚亦的時候,眼神陡然冷冽了幾分,但是他並沒有詳細說,商弈笑的身份很特殊,沈墨驍再高興他也只能當商弈笑已經去世了,面前這個只是同名同姓的一個人,“外公,爸,我去樓上洗個澡。”
目送著沈墨驍快步上樓了,沈父疑惑的收回目光,看向一旁同樣深思的梅老爺子,“我怎麼感覺墨驍似乎變了。”
自從和黃子佩結婚,又親手安葬了“商弈笑”,沈父就知道沈墨驍的心也跟著死了,他如今活著就像是個行屍走肉,是個瘋狂工作的機器人,看著沈墨驍身上的氣息越來越冷,沈父早就後悔了。
可是今天的沈墨驍身上卻沒有了那股子悲痛和沉重,整個人似乎輕快了很多,雖然他看起來很是疲憊,臉上還帶著傷,但是沈父能敏銳的感覺到沈墨驍是真的變了。
“不管發生了什麼,看來是好事。”梅老爺子也發現了這一點,墨驍身上的重擔似乎一下子消失了,氣色好了很多,難道是因為和黃子佩離婚?
入夜,病房裡的燈光顯得很柔和,醫生來查房的時候商弈笑已經醒了,之前哭的太狠,眼睛乾澀的痛著,喉嚨也痛的厲害,此刻靜靜的躺在床上,商弈笑腦子裡依舊是亂糟糟的一片。
推門進來的沈墨驍手裡頭拎著食盒,回到沈家大宅洗漱之後,沈墨驍也睡了一覺,下午讓廚師熬了粥。
“笑笑,你醒了,醫生說你現在只能少量吃一點流食。”沈墨驍的語調很是自然,好似兩人只是鬧了一點小矛盾的情侶。
商弈笑不想見木然著表情,她現在除了醫生和護士,誰都不想見!看到自顧自忙碌起來的沈墨驍,看著他熟悉的身影,商弈笑別過頭,即使知道了是誤會,可有時候錯過了就沒辦法回頭。
沈墨驍一回頭就看到商弈笑清冷疏離的表情,眼中一痛,卻依舊溫聲的開口:“笑笑,你右肩膀有傷,我餵你吃一點粥。”
“我不想吃。”商弈笑是真的沒食慾,當然,她也不知道該如何再面對沈墨驍,與其這樣的相處,她寧願和沈墨驍不見面,這樣至少會自在一點。
捧著碗的手猛地用力收緊,沈墨驍目光痛苦的看著抗拒自己的商弈笑,“我知道你怪我,笑笑,我不祈求你的原諒,可是你至少給我機會來彌補。”
說到悲痛處,沈墨驍聲音愈加的嘶啞,商弈笑昏迷的三天,他一直守在病床前不停的說話,想要喚醒商弈笑的意識,喉嚨早就嘶啞了。
在商弈笑的記憶裡,沈墨驍一直都是那樣俊逸非凡、風度翩翩的男人,不管在商界的行事多麼果決凌厲,但是面對商弈笑的時候他永遠都是那樣溫和包容的。
此刻看著頂著臉上的愈傷,喉嚨嘶啞,眼神流露來著痛苦和哀求的沈墨驍,商弈笑突然就沉默了,他不該這樣卑微求全,沈墨驍該是商場的王者,運籌帷幄之中、決勝千里之外,即使分開了,商弈笑也希望他可以幸福。
“笑笑,吃點粥吧。”再次懇切的開口,商弈笑雖然保持著沉默,可是瞭解他的沈墨驍卻知道商弈笑已經預設了,立刻拿過勺子餵了一口粥過去。
他的笑笑一直都是這樣的嘴硬心軟,是最柔和不過的人,自己當初為什麼會相信在影片裡看到的畫面,為什麼沒有發現和自己分手的人根本不是笑笑,只是一個替身!一失足成千古恨,沈墨驍知道後悔已經沒用了,他只希望可以彌補。
站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