搖頭,“有你這個女人在,我對天下的女人全都——”
我吃一驚,慌忙叫道:“你千萬不要說你喜歡我!”
他嚇一大跳,跳起三丈高,急得臉都漲紅了。
“怎麼可能?像你這樣的女人天下除了西門納雪這樣變態的人誰吃得消?”
身子飄然一閃,避開我的一記黑虎掏心拳,丟下一句“我做事去了”,便一溜煙地跑走了。
我張大嘴,被他氣得呼呼喘氣。
“沒有欣賞水平的傢伙,詛咒將來有個惡婆娘整死你。” 說著捧著肚子哈哈大笑。
在這種風雨欲來之際,難得還有這麼開心的時候。
我和張之棟都不會錯過了放鬆自己情緒的好機會。
※※※西門岑有默契地保持沉默,誰也不能從他那兒得到任何訊息,而西門風更是一副生人勿近的陰死模樣,別說兄弟們,就是僕人也儘量繞開他。
從外表來看,西門笑院中發現的屍體似乎只是一樁笑話。
但是掩飾著的平靜很快就要被打破,謠言已經逐漸透出風來。
即使我這個訊息不算靈通的人也已經聽到了僕人們的私下耳語相傳。
流光兩天前的表現得頗為機敏貼心,被我特別擢拔為貼身侍女。
這幾日做事也頗為得力,很合我心意,連張之棟也對她讚不絕口。
流光對人很和善,一向都是笑臉迎人,獨獨對西門笑很感冒,每次見到西門笑就會避開。
我都看在眼裡,不由嘆息,她做得那麼明顯,只怕曾有所風聞的人都知道了所為何來。
午睡初醒,流光在幫我梳洗。
我從鏡中看到她神思恍惚,美麗的鳳眼也失了往日的神采變得落落寡歡。
“流光!”
她手一抖,梳子“啪”地落地。
她連忙跪下,慌張地說:“求夫人饒恕,流光下次一定小心。”
我嘆口氣,把她扶起來。
“我又不是老虎,不會吃了你。
你不用每次見到我都那麼戰戰兢兢的。”若是我的侍女和我每天這樣的對話多來上幾次,我的頭便要大了。
“說說看,發生了什麼事?讓我們流光愁成這樣了?”我半開玩笑,拉她在身旁坐下。
流光抬起小臉,眼中堆積著害怕和擔憂。
“夫人,這事做奴婢的本不該多嘴,可是不問清楚,奴婢只怕連睡覺也睡不著。”
“問吧問吧!”我安慰地拍拍她的手,心中已經清楚她想問些什麼。
謠言的速度果真是無與倫比的。
“夫人,奴婢們的性命雖然不值錢,也是清清白白的女兒身,若是為主子們盡忠,那是奴婢們的本份也是光榮。
但若是沒名沒分地要受到遭遢,最後連條小命也保不全,奴婢們想不通。”流光流下淚來,尖尖的臉益顯楚楚可憐,便是同為女兒身的我也不禁油然生憐。
“流光,在我眼中,沒有貴賤之分,這話你信不信?”
流光認真想了想,用力點頭,說:“這話若是別的爺說,流光不信;若是夫人說,流光信。”
啞然失笑,不禁問道:“為什麼?”
“流光進西門家當差已經有兩年了,先在廚房幫忙、後又調到二爺這兒,再調到大爺這兒,服侍了那麼多位爺,從沒有一位想到問問流光的名字,而夫人卻在第一次見到流光時就問了,流光真是很感激夫人。”
我一愣,當初問她名字時真的的並沒有多想,只是覺得她長相聰明可喜,隨口一問,沒想到卻讓這姑娘念念不忘,並進而成為信任我的基礎。
“流光,你認識小可?”
“認識,雖然來往不多,但我剛進堡內的時候,她曾經幫過我一次。”
我暗自點頭,還能記得當年的滴水之恩的,心性就不壞。
我自己不是什麼善男信女,就格外地憐惜那些心性純良的孩子。
“流光,做下人也只是你的一份工作,你們是在有尊嚴地工作。
這話是我說的,你要記住。”
“夫人……”她猛抬起頭,驚喜交加地問:“您會幫她吧?”
“隻手難以遮天,公道自在人心。”我淡淡地說。
話說到這兒足夠了。
若是流光夠聰明,自然就能聽明白我的真意。
也是我天性涼薄,為人功利。
我雖不認為人有分貴賤,但也並不認為小可之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