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遷徙大量的百姓去那林海國居住,到時候,不過是為了皇權統治,苦了百姓罷了。”
樂璇微微抿唇看著眼前這個帶著兩分悲憫的玄凌珏,他說的沒錯,為了鞏固邊疆,政府採取的手段向來是在邊疆築城,可築城就要有百姓生活在城中,而將大量中原地帶的百姓遷徙至北疆更北的地方居住,的確是太過殘忍的事情。
玄凌珏嘆氣:“走吧,外面冷,你也出來夠久了。”
樂璇微微點頭,牽起玄凌珏的手往回走。
似乎忽然想到了什麼,玄凌珏忽而停下了腳步,回頭仔細打量著那精緻的錦緞盒子,大約一臂長,盒骨應該是上好的梨花木,外面包裹的錦緞用的是一種米色做底,黑色紅色交織成格的花色,看上去並不像是這天朝的技法,不由得皺眉,這用井字格做花的,他還是第一次見到。
樂璇回頭看見了玄凌珏探究的表情,才仔細瞄了那盒子一眼,居然是個巴寶莉的款,是想偽造奢侈品麼?在這天朝,她生產的玻璃盒子才是奢侈品,巴寶莉神馬的,在她面前弱爆了!
玄凌珏側眼瞧見了樂璇不知為何而流露出的得意神色,便伸手將那盒子撿了起來:“看上去很新奇,帶回去瞧瞧,我倒是想知道楚喬如何討好你呢!”
樂璇撅嘴,任由著玄凌珏將那盒子撿起,才繼續往別院內走去,她知道,玄凌珏其實一點都不好奇,他如此做,只是是怕她真的錯過了什麼。
可楚喬能有什麼有價值的東西!
樂璇瞭然地淺笑,便隨著玄凌珏踏著雪走進了別院,沒人發現這滿山的雪地中出現的一抹雪白色身影,那斗笠掀起,露出一雙美麗的眼睛,眼神中,卻透露著滿滿的殺意。
禪房中的香爐與暖爐交相輝映,將房間烘得極暖和,樂璇便套了個銀鼠坎肩兒,便趴在書桌上看著玄凌珏將那個“巴寶莉”盒子開啟。
盒子裡裝了一幅手卷,一個玉璧和兩個信封,樂璇眼睜睜地瞧著玄凌珏顫抖著將手伸向了那玉墜,緩緩拿起便緊緊攥在手中,深深吸了一口氣。
樂璇抿唇:“怎麼了?”
玄凌珏的眼神深邃晦暗,許久才開口:“這是母后常年戴在身上的玉壁。”
樂璇瞪大了眼睛,靜元皇后的東西,怎麼會在楚喬那?
樂璇隨手抽出手卷,手卷是由三幅不同的畫面拼成的,看起來彷彿是剛剛裱好的,那幾幅畫都有些許破損,不知道是楚喬從哪兒淘來的。落款也是西陵國的紀年,每個年份都不一樣,換算成天朝的歷法,大約是大灃三年至大灃七年間的畫作,看起來很有年代感。而三幅畫上的場景都是西陵國的街路,行人店員的穿戴也都是西陵國人的模樣,而唯獨有一人極顯眼,那便是人群中那一身素白色斗笠的女子,樂璇不由得皺眉,這個人似乎是無緣吶!
可……樂璇倒吸了一口氣,慌抬眼瞧了玄凌珏一眼,玄凌珏抿唇,輕聲問道:“怎麼了?”
樂璇指了指這白衣斗笠女子的腰間,那一抹鏤空的翠綠分明就是玄凌珏手中拿著的那塊玉璧,玄凌珏的脊背亦是一僵,雙唇抿得似乎只剩下一條線,眼神中晃動著滿滿的懷疑和不解。
樂璇拿起了那封寫著樂璇親啟的信箋,展開信,也不隱瞞,便直接讀出:
“樂璇:
請原諒,我到底還是選擇了去查佛王。
在我西陵國,無人不知佛王的賢名,幾乎在尋常百姓家,會將佛王如天神般供奉,似乎是救過整個西陵國的性命一般。可佛王曾說過他從未到過西陵國,實在不知這賢名從何而來,我才動了查他的念頭。
這些物件都是我在西陵國的民間找到的,有些年歲略長的人指認過,說這白衣斗笠的人便是當初西陵國瘧疾橫行時的神醫,並號稱是佛王派她來給大家診治的,當年這些畫卷幾乎是人手一份,以保證大家不會忘記白衣女子,不會忘記佛王的恩德。經我查證,這白衣斗笠的女子分明就是**坊的坊主無緣,可見,佛王的背景遠比想象中複雜。
你如今在佛王身邊伺候,總要多瞭解他一些,別觸碰了他的底線,小心些總是沒錯的。
念,勿忘。
——楚喬”
樂璇微微抬眼望向玄凌珏的方向,不禁微微抿唇:“你覺得……這個無緣,會不會是……”
“不會!”玄凌珏驟然打斷了樂璇的話,“她見了我那麼多次,離我那麼近,若是真的是她,為什麼不認我?十五年了,她都不曾出現在我眼前,那時在王府離我不過咫尺,只要她是,她沒有理由不認我!”玄凌珏提及無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