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若是不接受呢?”
“殿下不接受無妨,事後盛姑娘問及我的傷,我便說是殿下手誤。”
紅衣眉眼沁涼地“威脅”,“姑娘對殿下一向退避三舍,恰好她又待我等如姐妹,殿下要不要試試,姑娘信我還是信你?”
梁丘跡眸光冷凝,“這般下三濫的招數,不愧是戰王爺的影衛,能眼也不眨地胡編亂造。”
“但凡是有用的辦法,管它下作高尚。”
“呵,你們這副正宮的架勢,搞得本殿才是那個第三者!你們戰王爺對小公主不好,也不準本殿好生待她?”
紅衣微微心虛地避開他的視線,片刻後又抬起頭堅定說道:“五殿下多慮,王爺和姑娘會好的。”
“小公主都借酒澆愁了,你拿本殿當三歲小孩糊弄呢?”
秋月急匆匆地從屋內跑來,猶帶哭腔地喊:“紅衣姐姐,出事了!”
梁丘跡拔腿向裡走,被方易領頭的影衛排成排擋下,“五殿下,請您離開這。”
紅衣右眼皮直跳,簡單包裹住受傷的手便隨秋月跑向內臥,邊低聲問:“究竟怎麼了?”
“王爺……王爺一時怒上心頭,弄傷了姑娘!”
已經指派了影衛去請郎中,紅衣進門便看到少女伏在床邊吐了好幾口血水,她心底波濤洶湧,怎會弄成這般情景?
實際上就是牙齒將嘴裡頭磕破一小道口子,不算很嚴重,盛晗袖有數,這點疼分毫比不上心臟那處的程度。
裴凌棲神色中滲著細細密密的悔意,在旁邊擔憂地看著,想伸手抱抱她又不敢。
是的,不敢。
他平生居然也有畏縮的時候。
紅衣形容複雜地走到床畔,瞥了瞥王爺晦澀的面龐,輕聲問道:“姑娘,你還好嗎?”
盛晗袖半跪著,單手攏住凌亂的頭髮,模糊地應了聲“嗯”,吐出一口血色淺淡的口水,“給我點水漱口。”
嘴巴里的血腥氣可算沖淡了大半,她一吸鼻子,頭也沒抬,“待會兒麻煩你們把這邊清理一下,都被我弄髒了。”
裴凌棲隨便披了件外衣跪坐在少女身旁,姿態稍顯落拓,試探地開腔:“袖袖?”
“嗯?”盛晗袖微側首,但是視線觸到他的身體邊緣就轉開了,“對了王爺,我剛剛喝了酒,稀裡糊塗地多半說了不中聽的話,你別放心上啊,那是我的醉話。”
醉話,還是真心話?
接過紅衣遞來的涼掉的茶水,她漱了三遍嘴,頹然地往後一靠,舒展發麻的雙腿。
“其實用不著請郎中。”盛晗袖仰面看向紅衣,“不過,叫個女郎中倒是很有必要。”
裴凌棲黑眸縮了縮,他沒有忘,小姑娘嬌弱的地方似乎也流了血……怪他J蟲上腦!
起先紅衣沒懂姑娘的暗示,眼風掠過面如黑炭的王爺,這才領悟地應聲,而表情也更加的複雜。
——希望王爺能跟姑娘說點好話,她們做奴婢的再幫不上什麼忙了。
紅衣出去後,秋月冬雪跟著退到門外,徒留室內的二人。
盛晗袖才想起身邊有個人似的,扭頭對上男人各種情緒糅雜的專注目光,“咦?王爺你看著我做什麼?因為我說了不恰當的話嗎?那我再次道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