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種差異促發矛盾的產生,可實際上從各自的角度而言,他們都沒錯。
盛晗袖想著想著,就宛若被潑了盆冷水,怒火盡數熄滅,愣愣地面對跟前的男人。
她又想到了,感情裡如何談對錯呢,每一件事都分個對或錯,那多無趣啊。
再深的情也會因此損耗乾淨。
裴凌棲眼神越發溫柔,一下下地摸著她的長髮,“還生氣嗎?往本王身上撒好不好?”
盛晗袖移開視線,這人怎麼又自稱本王了,又沒有情-色感,反倒像很鄭重其事的樣子。
她被男人帶偏了思路,倒忘了之前有個他沒正面回答的問題:前來永夜,純屬因為想娶她嗎?
……
盛晗袖沒傻乎乎地早早說自己不氣了,反正對男人愛答不理的,也不黏著他要他抱。
這點彆扭勁兒裴凌棲看得明白,他的小姑娘天下第一好,能理解他的用心。
兩人以奇奇怪怪的相處氣氛度過最後兩日,到了裴凌棲和女帝約定離開的日子。
他是悄悄回梵羽,只帶了方易一人,女帝答應替他保密。
原本他便不像梁丘跡那樣,愛廣泛結交,無事就守在盛晗袖左右,走了也沒人關注。
除去二公主盛喬菲以外。
但盛喬菲被女帝和皇夫訓斥過,不敢明著來袖露宮找人,實則暗中巴巴地盯著,對獨佔極品男人的盛晗袖恨得牙癢癢。
梵羽出亂子了,盛晗袖不甚清楚具體多亂,更有玉瓊的攻擊……
她記起無端許久沒到她面前刷存在感的玉瓊五皇子,忽而冒出奇特的猜想。
……
裴凌棲直奔玉瓊和梵羽作戰的前線。
這時都城應天都亂了套,到處在傳太后故意針對戰王爺,找人去永夜投放流言,說盛晗袖能知天命、逆天改命。
那不是瞎扯淡麼?他們單知道人盛姑娘學了點算黴運的招兒,又沒全靈驗,能預測全部未來根本是無稽之談!
太后怕是不想戰王爺娶到綺袖公主吧?
最好是和永夜鬧掰了,便是犯下大罪,太后便能順理成章處罰戰王爺了!
百姓們不知太后和戰王爺的糾葛,朝中大臣看得是明明白白啊,暗地裡早已是爭鋒相對。
軍中戰王爺的擁躉先不幹了,太后久居深宮“十指不沾陽春水”,可戰王爺是實打實帶著他們上陣殺敵跟他們一起出生入死的啊!
有他的帶領,他們打了多少勝仗!戰敗了多少敵人!給百姓換回多少安定!
太后呢?她坐在高高的鳳椅上,把玩著象徵權利的扳指,隨心所欲地操控一些人的生死,全然不懂他們這些在刀尖上討生活的辛苦!
不管戰王爺此去永夜真實目的是什麼,但他為梵羽拼過命,不止一次。
如果太后沒讓人到永夜作亂,戰王爺多半在返程的路途中了,一回歸定是也要奔赴戰場的。
太后想爭權,是不是連百姓們的死活都不顧?
他們打退玉瓊,太后對戰王爺趕盡殺絕,他們豈非要為這樣心腸歹毒的人賣命?
那這仗打得還有什麼意思?!
臨到頭他們不也成了間接害得戰王爺被太后推翻的劊子手?
“報——啟稟太后,嶺南三支隊伍軍情懈怠,不肯迎戰,對玉瓊的挑釁視若無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