泛白的唇瓣一開一合,做出對她的宣判,“該斷指的人是你。”
旁人她沒問,也不敢問,但是小六的血書裡寫得一目瞭然,她對待小少年做過什麼。
這雙手,合該砍了。
盛南茹眉頭斂起,“盛北楓,你想幹什麼?”
“定不了罪名,孤暫時不能殺你,可你活著便是永夜的恥辱,也當為永夜的名聲付出代價。”
世人皆知永夜的南公夫人生性喜好自在,不戀權勢不管朝事,身體正健朗卻驟然間沒了,恐會引起議論。
那便讓她一點點地消失在眾人的視線,順理成章地從永夜史上退去。
“來人!”盛北楓目光冰冷,“上,刑-具!”
早已等候多時的內官抬著箱子推門進來,“陛下。”
盛南茹看著他們的舉動,心裡生出不好的預感,“盛北楓,我是你親姐姐!我給你擋過一刀!”
“記著你是我姐姐我什麼都隨著你才是我犯下的最大的錯誤。”
女帝眼底哀慼,“姐,我親自給你上刑,你要有什麼不滿,便衝著我,我不說二話。”
內官一一拿出刑具,有兩人上前按住盛南茹的手,其它並未動作。
“有些傷害不可逆轉,無論如何你也無法彌補,也罷,便用你的右手來還。”
盛北楓眼眨也不眨地挑斷她右手手筋,聽她厲聲的痛叫,“你也不好男女之事,便穿上這特製的褻褲,它不會影響你的正常生活,更不會讓你脫下它。”
“你不想要的,乾脆別再留著。”
……
臥房外。
盛南茹已經痛得昏死過去。
一身肅殺之氣的盛北楓從裡面走出,眼裡並無一物地掃過跪著的大臣。
“都起來吧,今日之事,嚥進肚子裡,誰也不得對外提起。”
“以及,給南公夫人的所有特權,即日起全部收回。”
“陛下聖明!陛下萬歲萬歲,萬萬歲!”
……
袖露宮。
盛晗袖看著坐在寬椅裡閉目養神的男人,他昨晚便宿在她的寢殿,好似在女帝跟前來了那麼一出,黏她黏得愈發理直氣壯、光明正大。
不過整個晚上是蓋著棉被純睡覺,他就睡前親了親她,其他一點沒動手腳。
說了喜歡反而清心寡慾了?
心裡癢癢的,盛晗袖撲過去抱住他,“說,王爺,你是不是剛發覺自己喜歡我,就感覺我膩味了?”
裴凌棲黑眸睜開一條縫,看清她“凶神惡煞”的咄咄樣子,又閉上眼,靠本能地捏住她的腮幫揉啊揉,“嗯,膩。”
喜歡一個人的心境很奇妙,昨日一晚,他在暗夜裡端詳著小姑娘的睡顏,越睡越睡不著,越睡不著便越想把她弄醒了折騰。
可顧及她近些時日為盛南茹的事奔波勞累,便又捨不得。
只好動作輕輕地親她,弄得自己很尷尬。
拋卻那事不提,光是看著她服服帖帖地睡在他臂彎裡,時不時還蹭蹭他,胸腔便似被什麼塞滿,歡喜幾近溢位來。
“真膩了?”盛晗袖一下子直起腰,抓緊他的肩膀,“棲棲,你要知道女人呢,特喜歡聽好話,我那麼問你,是想你說‘不膩’、‘我最喜歡你’,但是……唔。”
裴凌棲吻住她,低低啞啞地道:“一直說一直說,欠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