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樣的話五年前就有說過,她覺得他話太少很無聊,他說他會改。
然後便在原先她不開口他也不吭聲的基礎上,更改為每日一遍“殿下,今日要出門嗎”。
或者,“殿下,今日要去哪玩嗎”。
他能把近乎一個意思用多種形式表述出來,就是懶得說些別的。
於是盛梔星早已放棄讓他做什麼改變。
這次她也沒放在心上,誰想男人竟是一把握住她的腳腕,“殿下。”
很有不回答便這麼握下去的架勢。
盛梔星卻是臉一熱,“你你……你鬆開!”
她的腳腕或許有點不對勁,別人碰不得,碰了就很……很奇怪。
岑璟眼眸頓然幽深了些,好似戀戀不捨地撒開手,“殿下,屬下真的會改。”
“做什麼?以為經過一晚你便成了本公主的男人,因此對自己有了更高的要求?”
“……”男人默默地仰視著她。
因為床有點高,他又是半蹲著,才造成這種“男低女高”的情況。
盛梔星被看得莫名心虛,縮了縮脖子,一把將被子懟到他臉上。
可她忘了男人剛撩起她的褲腿檢視傷勢,導致傷口被蹭到,當下疼得眼眶驟紅。
岑璟眸子緊縮,他最見不得她難過,何況昨夜……聽她哭了好久,至今記憶猶新。
“殿下。”以最快的速度扯開被子,岑璟面上傾瀉隱約的擔憂,“還好嗎殿下?”
“好你個頭!”盛梔星聲音也帶上了哭腔,她這副身體是素來養得嬌貴,雖然能吃苦,但絕對受不得疼。
岑璟難得手足無措,低聲下氣地道歉,輕手輕腳地幫她傷口處理好。
依然沒被理睬。
他也不介意,況且並沒有介意的資格,轉頭就出去跪門口了。
……
岑璟跪了半天的事盛梔星並不曉得,由於昨夜睡得不足,疼著疼著便睡著了。
還是裴四姐來叫她吃飯,見岑璟跪門邊上一動不動,倒是十分吃驚。
印象裡,星星無論怎樣罰這個冷漠的護衛,也沒讓他跪過一次。
又見屋裡的女孩睡得正香,顯然不是將將睡著,說明岑璟已經跪上了好一陣子。
這什麼狀況啊。
“星星,星星?該醒啦。吃晚飯咯。”四姐捏住女孩的鼻子,“星星?”
“嗯……”盛梔星動了動腦袋,“四姐啊,什麼時辰了?”
“天都快黑透了。”四姐說著壓低了聲音,“星星,你那護衛究竟犯了什麼錯,這會還擱外頭跪著呢?”
盛梔星眨眨眼,徹底清醒了,“他在跪?”
“是啊,原來你還不知道?”
“不知道。”女孩搖頭,爬起身來,果真看到門口隱隱約約有個矮矮的身影。
四姐過去掩上門,“你先起床,等下再問問。”
盛梔星想到了他為何要跪,“不用問了,我記起他最近是犯了不小的錯誤,愛跪便跪吧,也長長記性。”
“噢。”四姐懵懵懂懂地應。
之後出門時,盛梔星看都沒看男人一眼,直到吃完回來,見他仍是原先那個姿勢。
想了想,她半蹲到男人身側,“累不累?”
岑璟眼瞼微垂,“不累。殿下回屋罷,外面冷。”
好無趣的木頭性子。
盛梔星暗暗撇嘴,輕聲哼了哼,“那你不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