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步走進廚房。見她都難受的蹲下了,他也單膝蹲著,用手輕輕撫著她的後背。
陸星月眼淚都被逼出來了; 她緩了緩; 才衝著他擺擺手。“沒事,沒事了。”
她懷孕了; 現在已經三個多月,
她在陸星曜轉院之後; 才隱約察覺有些不對,去做了個檢查,很快得到了證實。
按照時間推算; 應該是第一次就有了。這個孩子對陸星月來說,只有意外,沒有驚喜。特別是陸星曜還因為江家躺在病床上,右手可能永遠也彈不了吉他,以後再難入學了。
她一開始的念頭是想打掉,可是在醫院徘徊掙扎了許久,卻越想越是鑽心的疼。
她發現自己根本狠不下這個心。
她捨不得。
這是她和江漾的孩子。
陸星月那段時間本來就痛苦不堪,這之後連著兩天更是神思恍惚。陸星曜無意間看到了她包裡的檢查單,這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令她如此反常。
陸星曜對於她的想法非常懊惱,他不希望她所有的決定因為他而牽絆。
再說了,那不僅是江漾的孩子,也是她的孩子,還是他的親外甥。他希望姐姐能遵從自己內心的想法。
那天姐弟二人聊過後,陸星月最終還是決定,將孩子留下來了。
她孕吐倒不是特別厲害,卻總是容易乾嘔,嘔得嗓子發痛,長久下來也挺磨人的。
陸星曜蹙眉,呼吸微沉,扶著她起來道:“你坐會兒,我去給你倒杯熱水。”
陸星月解開圍裙,剛在沙發上坐下,擱置在茶几上的手機震動起來。她身子坐直,連忙將手機給拿起來接了,陸星曜左手端著水杯走過來,靜靜的在她旁邊坐下。
陸星月一直嗯嗯嗯應著,最後又笑著不停的說好,還有謝謝。可是等掛掉電話之後,她的笑容卻一點點消失,身子往後靠在沙發上,捂著發紅的眼睛難過的嘆息。
她之前在雲圖高中貼吧裡連發了十幾個澄清帖都很快被刪除,且被封了IP,往相關單位打的那些投訴電話也都彷彿石沉大海,沒有任何迴音。一切都徒勞無功。江漾媽媽果然是都安排好了,為了徹底的報復她,完全不留任何餘地。
路上的這段時間沿途苦心竭力的為陸星曜找學校,好的高中就別提了,就算沒有檔案上的那一筆,出錢也難進。稍微次點的高中,即使知道了陸星曜過往的成績,也都堅決不肯收。她四處送禮送錢託人找關係,也絲毫的不起作用。
陸星曜整個人倒是沒有太大的反應,可是這成了陸星月的一塊心病。到了這座城市之後,她又帶著陸星曜跑遍了所有的學校,到了今天,卻只有一所職高願意收下陸星曜。
陸星月真的痛恨死了自己的這種無能為力。
陸星曜雖然沒有聽到電話對面說了什麼,可是也大概猜到了些情況。陸星曜知道,陸星月對他上學的事情一直有特別大的執念。他將水杯塞到陸星月的手裡,輕聲問她:“姐,老師說什麼時候能去上課?”
陸星月端著水杯沒喝,轉頭詫異的看向他,“星曜,我們還是再去別的學校看看吧,或許能……”
“不用了。”陸星曜搖搖頭,檔案裡有如此濃墨重彩的一筆,其實去哪兒都一樣。而且他不想讓陸星月懷著孕還為他四處辛苦奔波。
他道:“職高也不錯,能上學就行了。”
他其實非常清楚,就算以後他高考考滿分,也不可能上什麼重點大學了。再加上檔案裡的東西無法消除,本科院校考根本不會考慮錄取他。他現在就想先找個學校上課,安撫陸星月的心,他也要儘快的考慮一下別的出路。
雖然陸星曜再三說不用她送,但是第二天陸星月還是親自陪他去了學校,臨別前握著他的右手輕輕揉了揉,憂心的叮囑他一些話,陸星曜乖乖的聽著她在那唸叨完了一一應下了,才隨著老師去班級。
陸星月目送著他高大帥氣的背影漸漸消失,鼻頭驟然就是一酸,眼眶也溼了。
她在原地緩了緩情緒,才轉身離開,坐車回到租的房子裡。第一件事就是開始打掃衛生,正收拾著,她不經意一轉某看到了豎在沙發角落的吉他包。
包上面還掛著一個灰藍色的笑臉小熊掛飾,小熊的頸口那還有一個格子花紋的蝴蝶結,憨態可掬。
她知道陸星曜一直都暗暗喜歡這種毛絨絨的小東西,不過這個小熊並不是他自己買的。聽陸星曜說那天去酒吧拿吉他的時候,就掛在他的包上了。他住院之後一直沒碰吉他,也就沒取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