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星月正無邊無際的亂猜,那邊似乎猶豫了一下,才凝重的告訴她道:“他媽媽去世了。”
陸星月原本無意識在床上上劃拉的手指霎時頓住。
雖然周加成個性很可惡,但是他跟他朋友不至於編這種謊話來騙人。陸星月結束通話之後,心中有些沉沉的。
她不由回想起了自己高中時一連失去兩個親人後那段無比難熬的日子,她很理解周加成那種無力到想避開一切的感受。
那天診所前離開的時候,陸星月記得他接了通電話,還怒吼什麼“又玩什麼把戲,讓她去死”之類的話。他媽媽不會就是那時候就出事了,他還沒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吧……
陸星月在床上不知道什麼時候睡過去了,大概是因為聽了一個不大好的訊息,她睡得不踏實,又做了好幾個夢,醒來時記不清內容了,但那種糟心的感覺卻揮之不去。
可她也來不及去思考太多,驚的一下坐起來。
因為她的床邊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一個人,坐在那兒正傻傻的將她看著。
江漾見她醒來,耷拉下眼睛,“我沒有掛你的電話,是樂甜掛的。”
“樂甜?”陸星月第一次聽見這個名字。
“我昨天和今天去見的人。她,她說讓我不要接,你如果還打過去,就是喜歡我的。”江漾整個人看起來極其沮喪,“可是你沒有打過去了。我想跟你打過來,她不准我打了。她說,我太主動了,你就更不會在意我了,我會吃虧的。”
陸星月算是發現了,江漾雖然從來都沒有跟她表白過,但是這些直白的話說得很是順溜,很是自然而然的彷彿他跟她之間已經是情侶關係了。
江漾道:“可是我不怕吃虧呀,我怕你不理睬我。”
他一臉喪氣,陸星月卻有點想笑。
“你那什麼壁咚,還有那什麼晚安吻……也是找她學來的?”
江漾側了側身子,眼珠子亂轉,沒有跟她對視。
就說江漾哪裡懂得這些。陸星月搖頭,怪不得今天還是去見她,原來是遇到肯教他的師父了。
也不知道今天又教了他些什麼東西。
教的什麼,陸星月很快的就領教到了。晚飯後,江漾把她拉到了影映廳裡,讓周叔挑了一部電影看。跟周叔湊在一起嘀咕了幾句,周叔有些猶豫,似乎想勸他,他卻很堅持。周叔無奈的搖搖頭。
江漾又蹬蹬蹬跑回去和陸星月坐在了一起,端起果汁吧嗒了一口,烏黑的大眼睛盯著亮起的螢幕,嚴陣以待。
周叔弄好以後,關掉了壁燈,坐到他們前排的位置。
電影放了沒兩分鐘,陸星月就徹底懂了。
——放的是恐怖片。
陸星月扯了扯嘴角,那個叫樂甜的女孩多大了,竟然教江漾這麼老土的套路。
陸星月有一搭沒一搭喀嚓喀嚓嚼著薯片,表情無波無瀾的看著,才放了十分鐘,江漾就一直在旁邊低呼:“怕,怕,我怕。”
周叔在前面好像很想回頭,卻始終保持著端正的坐姿,終究是沒有扭動脖子。
後來江漾就不是隻是嘴裡喊了,他使勁的往陸星月身邊靠,抓著她的手又是顫又是抖。一個很可怕的鏡頭,江漾嗷的一聲往陸星月懷裡一撲,死死抱住她的腰身。
陸星月剛往嘴裡塞了一塊幹檸檬片,感覺到了腰間緊緊箍著的手臂,她表情凝了半晌,低頭去看埋在她懷裡的那顆黑絨絨的腦袋。
過了半分鐘,她的大腦才終於反應過來。
靠,這特麼才是真正的套路吧。
大意了。
江漾的害怕倒不是裝的,他雖然看不太懂電影的意思,但是那些畫面,詭異的氛圍確實令人發毛。
陸星月怕給他嚇出毛病來,讓周叔幫忙關掉螢幕,把江漾給帶回房間去了。
江漾躺到床上後,臉色還是有點發白,眼神還是有點發飄。陸星月一摸他的手,冰涼冰涼的。
陸星月蹙眉盯了他半晌,心中暗歎,這人可怎麼辦,真是傻的令人犯愁。
陸星月用手指頭戳他的額頭,咬牙道:“人家說什麼,你就做什麼了?你怎麼就這麼聽話呢?”
江漾捉住她的手指頭放在心口處,看著她,極力的忍著眼淚,哽咽:“可是我不會呀,我該怎麼辦?你都不要我了。”
“我什麼時候?”
“你用別人的手機,你就是不肯用我的手機,送給你的東西,你也都放著了。樂甜說,她說女人如果堅決不肯接受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