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是貓兒和小狐,的確讓人放心不下。”夙畫也忍不住開口,青狐於他來說是情,貓兒於他來說是義,而花清茉於他來說是忠,這三人誰也不能出事。“可是少主的命令,我們也不能違抗啊!”
“的確,少主的命令,我們都不能違抗。可是,只有貓兒與小狐兩人跟著,這著實讓人憂慮。”
對於幽雲十六騎矛盾至極的言語,雲邪只是淡淡一笑,俊雅的面容上神情是那般的雲淡風輕,“少主只是說不必我們跟在周圍,但是並沒有不許暗中追隨,更沒有如此命令我們。我想少主不會無緣無故說這樣的言語,應該有人在我們無法察覺的位置監視我們。”
雲邪的話一出,幽雲十六騎只是淡淡的點頭,並未再說其他,也未向四周搜尋什麼。若是真有人在他們無法察覺的位置監視,那麼任何的異動便會打草驚蛇,這自然是他們最不想見到的。
見幽雲十六騎的表情凝重起來,雲邪依舊只是淡淡的笑著:“好了,既然大家都已經明白少主的意思,接下來該怎麼辦,想必你們也清楚了。”
“知道了,大哥。”
夜幕漸漸降臨,黑暗猶如一層一層描繪出來的濃墨一般,黑的沒有一絲的雜質。東海關中,千家萬戶的燈火慢慢燃起,彷彿一片落入地上的銀河,璀璨芳華。
軒轅閣坐落在東海關城南的方向,是一處私人宅院。高牆紅瓦,朱門金匾,亭臺假山,樓閣聳立。從遠處望去,一棟燈火通明的樓閣彷彿指路的燈塔一般,光華璀璨。
在離軒轅閣還有一段距離之時,一道月白色的身影映入花清茉的眸中。周圍昏暗的燈火沿著他絕美的五官而下,彷彿用淺黃色的筆墨在紙上溫柔的描繪出一筆動人的畫卷。
似乎是聽到腳步聲,文景抬起頭望向花清茉,漆黑的眼眸之中彷彿波動的水面,繚繞著柔和的光澤。
“清茉,你來了。”文景的聲音比花清茉認識他的任何時候都要溫和輕柔,就像是此時繚繞在他身側的燈火一般。
“你們將茉茉請了過去,清茉怎麼可能不來?”花清茉咬重那一個請字,除此之外,聲音與尋常時刻並無任何不同。
文景自然知道花清茉是在調侃自己,輕笑了一下後,轉身面向軒轅閣的方向,聲音依舊溫柔如水:“走吧,這附近有陣法,沒人帶領是靠進不了軒轅閣的。”
“嗯,知道了。”花清茉點了點頭,走上前去。當她走到文景身側時,文景也抬步向前。
兩人並肩而行,一高一矮兩道身影,似乎融入了周圍淺淡的黃色,寧靜的彷彿流水一般緩和平寂。
走了幾十步後,文景低頭看了花清茉一眼,隨後出聲道:“抱歉了,我至今的所作所為似乎給你帶來了不少痛苦。”
文景突然的道歉讓花清茉愣了一下,她抬頭望著他溫潤的側臉,有些疑惑的道:“你怎麼了?”
“吶,清茉,你知道嗎?人的一生並不是重來一次就會改變,重來之後,不該發生的事情還是會發生,不該離開的人還是會離開,不該放棄的人還是會放棄,重來,不過是重新經歷這一切,將終於逾越過去的悲嘆與哀傷,再次返還回來。”文景的言語與此時的燈火似乎融合到了一起,唇角的笑容更是在燈火的描繪下,越發的溫柔淺淡。
花清茉有些疑惑文景此時所言,不過她還是開口回答他。
“人的一生沒有不痛苦的時候,生、老、病、死、怨憎會、愛別離、求不得,沒有哪樣不伴隨著痛苦以及哀傷,只是你想過沒有,正是有這些,才有一個人的一生。就像你自己,乾荒,空城,文景,這三個人是你,但卻又是三個人,承載過三個伴隨著痛苦的人生,沒有人可以否定他們,包括你自己。”
聽到花清茉的話,文景只是淡淡的一笑,隨即他走到花清茉前方停了下來,目光很是平靜的凝視著她,道:“如果你像我一樣,你會怎麼辦?”
花清茉知道,文景是很認真的問自己。他經歷了那麼多年時光的流逝,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他活著到底是為了什麼?活著到底有什麼意義?他的一生能夠做什麼?又該做什麼?怎麼做才是對的?怎麼做才不是錯的?
擁有過太多,失去的也太多,到如今他開始從掌控別人的人生中尋找活著的趣味。
說到底,他是任何人都要可悲。
“若我是你,我想我會每一世做不同的事情,每一世去不同的國家,每一世都好好對待身邊的人,每一世都讓自己不後悔,如果其他人也有輪迴的話,每一世我都會尋找白紫簫,不論他是稚嫩無憂的孩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