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開口,就這麼靜靜的陪著她走,哪怕只是在校園裡繞圈子,但這麼安靜的兩個人呆在一起卻是不曾有過的。
以前的他不太明白,為什麼女人很多時候你跟她去講道理是講不通的,尤其在情緒上來的時候,因為她根本需要的不是道理,而是宣洩。就像現在,他不需要去給紀若分析什麼,或者幫她解決什麼,只要陪著她,直到她心情舒暢,那麼她的心裡自然會記得他。
這就是他的戰略,普普通通的,默默的陪著她,在每一個點滴裡滲入她的心裡。
接下來的很長一段時間裡,谷益飛都是這麼做的,無怨無悔的陪在紀若的身邊。偶爾她會和他聊聊,他不評價什麼,只是順著她的情緒走。
很多時候,兩人會在校園的小道上散步,像一對真正的戀人那樣聊聊天。在很多人的眼裡,這對“最佳CP”已經終成眷屬了,只有谷益飛心裡知道,紀若還沒有真正的接納他,即便兩人已經這麼親近了。
偶爾也會有人起鬨,但谷益飛只是笑著解釋兩人只是朋友而已,儘管沒有人相信。是啊,誰會相信呢,可能除了紀若,沒有人會覺得他們只是朋友。但他不在乎,只要她能接受他的存在,先當朋友又怎麼了?
在他看來,一切都不成問題,他已經從敵人變成了好友,這離男友只差了一個字而已。他覺得,紀若已經快要動搖了,所以他只需要再耐心一點。
紀若坐在一間空課室的椅子上,趴著桌面,偶爾點開手機螢幕看看有沒有收到簡訊,每一次都是失望——饒遠晨已經快一個星期沒有聯絡她了。
他,都不想她的嗎?
他都不會孤單難過的嗎?
他還在生氣嗎?因為她的鬧脾氣?
猜不到,也不敢問,紀若完全糾結於自己的情緒之中,她不想這樣的,但她管不了自己,找不到解決的方法,情緒越來越低落。
谷益飛從門口走了進來,他最近總能輕易的找到她,每當她心情不好的時候,他總會出現在她的身邊。
“他又沒回復你嗎?”谷益飛現在已經能輕易的猜到她的情緒,每一次她不開心,一定是因為遠在國外的男朋友。
“可能他在忙,或者在睡覺吧?”紀若吸吸鼻子,不想讓自己流露太多的傷感。
“也不至於到回一條資訊的時間都沒有吧?”谷益飛在她身邊坐下,轉身看著她。換做是過去的他,也許會跟她分析,一個男人假如不回你資訊,不積極的找你,那麼可能只有一個,他不喜歡你了。但是現在,他不會這麼說,他只會順著紀若的話,說出她心裡的想法,至於那些判斷的東西,讓她自己去猜吧,越猜她的心才會越亂,才對他最有利。
放下手機,紀若抓亂自己的頭髮,有些喪氣,“我不知道,真的,不知道。”
她已經不敢再去多想了,好辛苦,真的好辛苦。
為什麼饒遠晨永遠能夠那麼從容,是不是她一直以為自己很重要,其實她也和其他的女人一樣?是不是過了那個新鮮勁,他的態度就回到了對待商場上那些人的態度,虛假、疏離?
谷益飛伸出手,像順小動物的毛髮一般摸著紀若的頭髮,用寬大的手掌安慰她的心慌。“不必把自己逼得太辛苦,戀愛本來就是應該用來享受的啊。”
假如是他,一定不會讓她這麼難受,這實在是讓他不得不更厭惡紀若的男友,也不得不再次感謝他。
紀若臉枕著貼在桌面上的手臂,眼神有些黯然,“嘟嘟”,手機傳來電量低的聲音,她的等待連手機的電量都耗盡了。
谷益飛學著她的樣子,趴在桌子上,一隻手繼續撫摸著她的頭髮。他的嘴角不由自主的揚起,兩人,從來,沒有這麼親近過。紀若的頭髮很軟,很自然的黑,在陽光下反光出一點點的橙色。仔細摸著,可以摸到頭髮下面有一條狹長的疤痕,分明是受過很重的傷,也不知道她那時疼到什麼程度,流了多少的血。
“傷是什麼時候的事?”用大拇指輕輕的摩挲著她頭上的疤痕,有些心疼的看著她。
“高二。”垂下眼簾,當時發生的事情還歷歷在目,可是她沒覺得有什麼後悔的,再發生一次,她應該還是會一樣去保護弟弟,這也許是血緣的關係吧。
“怎麼會傷得那麼重?”誰會那麼狠心,下那麼重的手呢?谷益飛微微眯了眯眼,如果讓他碰到那個人,他一定不放過的。
“前男友報復,當時為了保護弟弟被打的。”紀若簡單的說了一下當時的情景,想了想,拿過手機,找出當時的影片,點開播放,給谷益飛